臉上被燙出了一塊疤,老人家揮手一張符懸在半空,嘴巴裏念叨著什麼那符就燒了起來,她伸手拿了隻碗,那灰瞬間融進了水裏。
老人家瞪了我一眼,一口含住那符水,冷不丁地吐在了我臉上。
我抹了把臭烘烘的水,回瞪了她一眼:“一大早就來折騰我,你行行好讓我多睡會兒能怎樣!”
張可可突然衝了進來,一把攬住我緊緊抱著,我都要喘不過氣了,她還在自顧自地說:“可嚇死我了!”
門口又進來了個人,趙辰良臉色很難看,緊緊皺著眉,看到我的時候臉色都很黑沉沉的。
“熙熙你丫大晚上跑墳頭上睡覺,也不和咱說一聲。”可可歎了口氣,這才鬆開我。
狠狠拍了拍自己的後背,我什麼都不記得了,隻記得有個正太叫我和他去玩,不知咋就走到墳頭上了!
對,那正太是鬼!
我有些慌了,拉著她的手渾身僵硬,“我昨天喝了鬼給我的東西,不會落下後遺症吧?”巴巴盯著老人家看,她卻冷哼了一聲,一把甩開我,收拾了碗筷就走了。
可可尷尬地笑了笑,起身說給我倒茶就走了,走到門口朝我拋了個電眼,明顯就是讓我和趙辰良多親密親密。
瞧他那陰沉沉的臉色,一張陽光帥氣的臉上竟然還有沒刮的胡渣,坐在那兒安靜地仿佛不存在。
我不知所措地咳了一聲,想著他也許還是自責呢,就說:“你昨晚沒看見我出門又不是你的錯,都怪我神經大條沒發現那是鬼。”
趙良辰還是沒說話,沉默地端坐在床邊,我挨近他的唇他都沒半點反應,這下換我沒精神了。
一直呆板地坐到吃午飯,趙辰良才猛然驚醒一般地緊緊捏著我的手,眼眶紅潤浮腫,卻是沒吭聲。
我渾身使不上力氣,也不知道那小鬼對我做了什麼,隻能任由趙辰良憐惜地看著我,輕柔地給我穿衣服係鞋帶,最後還給我梳了頭發。
那是一把紅木梳子,碰到我頭皮的時候還扯下了一縷頭發,但瞧著鏡子裏趙辰良失落的臉色,我隻能忍著沒說。
一直到吃完飯,我都沒見著老人家,眼見著天色要黑了,我很害怕,就在可可的幫助下溜進雞圈把白雞抱了出來。
一直到半夜,可可和趙辰良都陪著我聊天打諢,白雞更是被我用繩子綁在了腳腕上,要是有個風吹草動我還能機靈一些。
“不得了!不得了啊!”聊得起興,老人家那破鑼嗓子聲音太響了。我和可可他們對視一眼,趕緊跑了出去。
“老身對不住您,您早些離開此地,老身願意供奉你入祠堂!”老人家畢恭畢敬地跪在院子裏,月光慘白,她一頭冷汗。
我看見她麵前有個模糊的黑影,他的聲音清脆卻森冷又生氣:“我隻要她!”
想著昨天這家夥也沒害死我,我總該能說上話,便在可可的催促下慢慢靠近了那影子,訕笑:“我給你燒高香,請人給你做法事,你就安心地走吧。”
他卻更生氣了,小臉煞白煞白的,“我身為鬼煞,想要什麼得不到,還敢討價還價?”
鬼煞?
我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鬼煞和厲鬼不是一個檔次的,就算桃夭見了這家夥都指不定會栽!
雖然他個頭很小,長得很漂亮,但他確實是個鬼煞,比厲鬼更可怕。
突然,他舉起鋒利的長刀,翻身坐了上去,漂浮在半空,身子一搖一擺的,很是愜意。
老人家大驚:“以你現在的體力,想和人待在一起,時間久了一定會魂飛魄散!到時候天路走不了,人隻能下地獄!”
他笑得特輕蔑:“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