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自由(1 / 3)

本來是說要去見家長的。但是他接到了老板的電話,又要回去處理工作上的事情,於是他就隻是將我送回家,然後就走了。

我的心裏並沒有什麼失望的情緒,隻要他是愛我的,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不再重要。

分離,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了,但是我總是沒辦法不傷心。每次他離開我,我並不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回來看我,於是我所能做的,就是等待他了。永遠都等他。

回家之後,郝然就打電話給我了。

“那天的事情,我很擊歉。不該掉頭就走的。”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是我太衝動了。”其實該說擊歉的人是我。因為感覺羞愧,我這些日子不知道如何說擊歉,所以沒有打電話給他。

“苒苒,今天有什麼計劃麼?”

“哦,暫時沒有。”我說,“今天天氣不錯。其實很適合戶外活動。”

“是的,所以……你想要出來曬太陽嗎?我可以舍命陪君子。”他在電話那頭嘻嘻哈哈的說。

“我是君子,你是什麼?”

“我是你的夫人啊。哈哈哈。”他開著這樣的玩笑,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了,隻能付之一笑。

“開玩笑的啦,你又不說話了,一定是介意了……哎喲,你不至於那麼小氣吧?”他笑著問我。

“沒有,我很好,不過是個玩笑而已嘛,我怎麼會介意。我可是君子啊。”

我們一起笑了,很久沒有開懷大笑了。其實好心情並不完全是他帶給我的。如果不是因為跟蕭程和好如初,我大概是沒心情這般歡笑了。

“我過來接你好嗎?感覺你今天的心情很不錯。”

“不用了吧,我們就在那個江灘公園見麵吧。”

“好。”

江灘公園裏,人很多,但多半都是老太婆和老大爺。江灘公園,顧名思義就是在江邊的公園了。我們可以看到江水,陽光灑在上麵,就像鑽石一樣,閃閃發光。

“苒苒,你今天心情不錯啊。跟以前很不一樣了,一定是有開心的事情發生了,對不對?”

“我……我和他和好了。”

“是嗎?真是值得高興啊。”

“郝然,我希望你能替我高興。”

“當然會替你高興啊。傻瓜。”他笑了,可是怎麼總覺得他的笑容裏有一絲苦意?我是不是太殘忍了?

“苒苒啊,你知道嗎,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當你需要我的時候。我知道,你很愛他,而我希望你能夠幸福。雖然很嫉妒他在你心中的地位,但是你喜歡他,你覺得幸福。那麼我就沒什麼需要計較的了。”

他說著這樣的話,我卻不能回答他什麼,隻是發呆。

“喂!你有沒有點良心啊,我說的那麼好聽,你都不感動一下下的?”他拍了一下我的頭,嬉皮笑臉的他又回來了。似乎他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放下了一般。

“切,這有什麼好感動的。”我白了他一眼,我承認此刻我有些沒心沒肺,我不能接受他的愛意,隻好假裝一切都是玩笑。

“你真是沒心沒肺啊。”

“你不也一樣嗎?”我又白了他一眼,他卻一點都不生氣,笑嗬嗬的。

“你今天心情也不錯啊。”

“是啊,和你在一起,下雨天都可以變成晴天的,你這個白癡,從來都不知道。”他又拍了一下我的頭。這個家夥是怎麼了?怎麼老是拍我的頭,我又不是皮球。

“曬太陽,也曬夠了吧。我送你去車站。”他伸了個懶腰,“希望你幸福啊。”

“我會的。”

“苒苒!你一定要幸福啊!”他衝著江水喊道,聲音很大,搞得一些大爺大媽都超我們這邊看。

“好了,有必要這樣喊叫麼?”

“嗬嗬,就當我是白癡好了嘛。走啦,我送你去車站。”

在等車的時候,他將我拉進懷裏。

“苒苒,我這樣摟著你,你不會生氣吧?我保證就這麼一次,好嗎?真希望你是我的女朋友,不過感情的事情真TMD不能勉強。”他笑了,笑的有夠勉強,我知道他可能是有些失落,他這個樣子,我有些心疼,但是我並沒有出語安慰他。我實在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麼,所以隻能很可恥的沉默了。

他的嘴唇在我的臉上逗留幾秒鍾,然後他將我推開了,“對不起,我隻是有些……”

“沒關係,我不介意。”我不想總是聽他不停的道歉,所以打斷了他的話。

公交車到站了,我上車,而他離我越來越遠了,風景在後退,他也在後退,終於……我看不到他的身影了。如果我們相遇在適合的時間地點,結果會大不一樣的。

我很確定自己是深愛蕭程的,因為我每時每刻都不自覺的想念他,但是對郝然,其實我隻是喜歡罷了。隻有深愛一個人,才可以獲得幸福。因為我對郝然的愛並不是那麼強烈,所以我怎麼都不能選擇郝然。

我想念他的時間也並不會持續不斷,隻是偶爾鑽進我的腦中,混亂一下我的思緒。但是蕭程,在我心中就完全不是這樣了,似乎不去想念他,會是一種罪過。我是深知愛與喜歡的區別的。

我和郝然,現在可以沒心沒肺的歡笑,我們大概都在掩飾吧,我知道自己的心裏是有他的位置的,但是我再也不會承認了。我們總是如此,習慣了偽裝自己的感情。因為我知道我們是不能在一起的,而他應該跟我一樣了解到這一點了……

今天跟他在一起,有一種錯覺,還以為我們回到了最初相識的時候。我記得剛剛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是喜歡嘻嘻哈哈的說話,好像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那個時候,真不知道他會有癡心的時刻。

有的時候,覺得我和他是同類,我們都太害怕受傷,所以很多話都不願意說出口,同樣,我們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是會比較癡心的。他會是我記憶中最美好的風景……而蕭程,則是最好的好。這樣一想,發現自己真的很幸福,幸福化作泡沫,飛在空中……隨後沉澱了下來,化進了血液中,心在不停的跳動,呼吸變得順暢,幸福感很濃烈,閉上眼睛,感覺自己就要醉倒了……

我第一次看到月夜,就有一種想要將自己深埋進土壤的自卑感。

很奇怪,她一直知道我的存在,而我卻從來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這樣的一個女子。她真的很漂亮,舉手投足間,那份氣質,是我無法相比的。

“你就是蕭程現在的女朋友?”她的臉,看上去冷的要命。

“我是。你找我有什麼事嗎?”麵前的這個女人不知道出於何故來找我,我根本就不認識她,簡直太過瘋狂了吧。她知道我是蕭程的女朋友,而她是不是也是蕭程的什麼人呢?我隻是懸著疑問,卻不敢妄加猜測。

“你也沒什麼特別嘛,為何他喜歡你,卻不喜歡我呢?”她在我麵前歎息著,我卻被她的話給弄傻了,她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是我的情敵?這又不是偶像劇……我的男人怎麼會像偶像劇中的男主角一樣搶手呢?

“你把蕭程還給我。”

“你到底是誰?”

“我叫月夜,我是他的未婚妻,這個答案夠了吧。”她白了我一眼,未婚妻?我的天……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難道蕭程許諾給我的婚姻是假的?那隻是情話的一部分嗎?

“我並不認識你,無憑無據,我憑什麼相信你就是他的未婚妻?”

“我告訴你,蕭程是我的,你休想霸占他。”

“他是我的男朋友。”我說,“我相信蕭程不會騙我。”

“他都玩過很多個女人了,你又算老幾啊,他憑什麼要對你忠誠?”月夜笑了起來。

“你……”

“我什麼我,你最好是離開他,不然有你好看。”她威脅道。

這個時候,蕭程打電話過來,說要回來陪我吃飯。

“我這個時候在我們第一次吃西餐的那個餐廳。”

“好的,我馬上過來。”他說完話就掛了電話。

“現在他馬上要過來了,我想他會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他的未婚妻。”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可理喻啊!我叫你放手,你聽到了沒有!蕭程是我的。永遠是我的。”

她丟下這句話,就起身走掉了,真是個奇怪的女子,雖然並不認識她,但是她並不是沒有影響到我。

蕭程來的時候,我並不知道該不該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跟他說。所以並沒有在見到他的時候開口。

“苒苒,怎麼你今天會在這裏呢?你是想吃西餐嗎?”蕭程笑著問我。

“是的。”

“那好吧,如你所願。”他笑著將我一把攬入懷中,也不管是不是在公共場合。

“程,你有未婚妻嗎?”

“有。”他笑了,“而且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苒苒,我是認真的,我們結婚吧。”

看到他如此深情的樣子,我都有些沉醉了。“那麼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想說什麼就說吧。”他總是一副好脾氣。

“算了,待會兒再說。”我不想在吃飯的時候提及那個女人的名字,也許會有些掃興呢。

“好吧,你想什麼時候問我都行。”他的嘴唇貼著我的發絲,他對我是很溫柔體貼的,我們的關係那麼親密,剛剛他也已經說過,我是他的未婚妻。那麼我是不應該再多想吧?

晚上,他將我留在他的懷中,我在他的懷裏,靜靜的想著,是否該問他些什麼,那個月夜已經大亂了我的神經,很多問題,我都想要知道答案,隻是不知道蕭程是否會給我一個好的答案。

“程,你以前有很多女朋友嗎?”

這是我第一次問這個問題,最初跟他戀愛的時候,我從來不過問,因為我認為,愛一個人是不該計較一個人的過去的。我們該在乎的應該是這個人的現在以及未來。

“怎麼突然想要知道我的從前?”他輕輕的拉了一下我的手。

“我隻是想要知道,你可以告訴我嗎?”

“哦……好吧,我的確是談過幾場戀愛。”他笑了,“而且,她們都比你漂亮。”

“哦……那麼那麼你怎麼不跟她們繼續談下去啊。”我不免有些嫉妒了,他說,他以前的那些女朋友都比我漂亮。我不吃醋才怪。

“你幹嘛啊,難道吃醋了?天啊,如果你嫉妒她們,那我就罪大惡極了。”他笑著說,“苒苒,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何須計較那麼多?”

“那麼那個月夜呢。”

“她?你認識她?她是我的前女友。”

“你有沒有跟她做那種事情?”我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問出了這樣的問題。不過,這應該是我最想要知道的事情了,不然怎麼會脫口而出?

“苒苒,你今天是怎麼了?”

“沒怎麼,隻是好奇而已。”

“我覺得你是介意我的過去。”他有些不高興的說道,“你要是那麼介意的話,我們大可不必交往了。”

“什麼?你說什麼?”

“苒苒,好了,好了,我隻是說說罷了。”

“蕭程,你一定跟很多女孩子睡過了,對不對?”

“是的,是的,但是那又怎麼樣呢?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為何那麼計較?”

“就當做我是神經過敏吧,或許有一天,我也會成為你的一個過去吧?然後你會抱著另外一個女人提到我的時候,也會說那是過去的事情了。”

“你別這樣神經兮兮好不好?苒苒,你今天真的跟以前很不一樣。”他將我抱在懷裏,歎息了一聲。

“是我神經兮兮?程,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今天那個叫月夜的跑來找我,我都不知道她是怎麼找到我的。她威脅我,要我離開你。”

“有這樣的事情?苒苒……忘了這件事情吧。我是愛你的,我們會結婚的。”他的吻落了下來,很準確的落在我的嘴唇上。

隻要他是屬於我的,他是愛我的,我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我真是太過神經緊張了。這樣太傻了。

“苒苒……沒有想到你也有一顆善妒的心啊。”

“什麼叫做善妒的心?我不過是隨便問你幾句,這也叫嫉妒了?”

“難道不是嗎?”他反問了一句,我正在想該如何回答他的話,卻被他的侵占弄得忘記了言語。天啊,他這完全就是趁虛而入嘛!簡直太過分啦!

深夜,他送我回家的時候,並沒有怎麼跟我說話,車窗外飄著小雨,他的嘴角微微上揚著,看上去應該是心情不錯吧。

“苒苒,我要走了,你不要太想我。”車停在我家門口,他扭過頭來看我。

“哦,知道了。”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他溫柔的聲音拂過耳際。

“為什麼要這樣說?”

“因為我本來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有空回來啊,傻瓜,不過我有空回來的時候,一定讓你知道。”

“恩。”

“你要記住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你要記住,你是我的女人。”

“知道了,你還真是霸道。”我拉過他的手,在他的手心寫下一個字。

“你到底在寫什麼字啊?”他似乎沒有看出我寫的是個“愛”字。於是我又在他的手心上比劃了一番。

“你啊,真是古靈精怪。”

“你一定要快點回來哦。”

“恩,知道了。”他笑的很燦爛,他的吻也很溫柔,我喜歡這種被他深愛的感覺。在他的身邊,我總是能夠感覺到他的情意。

雖然並不是很深切,但是他給我的感覺是真實的。我伸出手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可以擁抱他。我的嘴唇可以親吻到他的側臉和他的嘴唇。那麼我怎麼可能是在做夢呢。他是最為真實的存在啊。

他走了,他總是如此,不是深夜離去,就是清晨。當我習慣了他的這些,已經沒有什麼好抱怨的了,或者我該說,他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離開,我並不能決定,我隻是等待著他。

當等待成為了一種習慣,我的心也就慢慢平坦了。

我是愛他的,就不該去計較時間的久遠,距離的遠近。他要我記住我是他的女人,他這句話也算是一種承諾吧。或許朋友們認為我太天真了,但是,愛情裏有太多疑惑是不會快樂的。

這個道理,我並不是生來就明白的。如果不是戀愛過,我又怎麼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樣愛情呢?其實我有一種感覺,在遇到他之前,我似乎並沒有愛過。這種話是不是有夠絕情呢?我因為遇到了他而否認了從前。這種行為也許會被人家恥笑,但是我真的不介意。他是最好的一個,他給了我最好的愛,也最完整。

早晨起床的時候,很驚喜的發現,原來今天是周末。雖然外麵下著大雨,但是一點都不影響我的心情。影響心情的事情很快就來臨了,我才吃完早飯就接到老板的電話,說是需要改一個什麼文件……真是麻煩,今天明明休息的,現在這個時候去上班,今天想睡個回籠覺都不行了。

趕到公司之後,就開始打開電腦改文件。一天的忙碌生活開始了,可是心情就像外麵的那場雨,簡直糟透了。

中午去買了一包泡麵。實在不知道吃什麼好了,就湊合一下算了。

吃完了泡麵,將改好的文件發給了客戶,客戶很快就給我回複了,事情完成的很順利,於是我就提前下班了。下班的時候,雨一直沒停,雨都已經下了一整天了,簡直沒完沒了。

“你在哪兒?我回來了。”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真是怪事了,他昨天晚上走的,這個下午又回來了……難道他那麼喜歡我嗎?真讓我受寵若驚啊。

“我剛剛下班啊,正準備回家的。”

“你不要回去,我馬上過來,你在文化宮等我。”

“好吧。”

雖然此刻在下雨,但是,我的壞心情就這樣被他的這一通電話給打散了。能見到我最愛的男人,我怎麼可能不開心?

我剛剛到文化宮,就看到了他的車,他搖下車窗,給了我一個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