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幸福(1 / 3)

自己像是被拋進了無盡的黑暗之中,在我閉上眼睛的是那一刻,我感覺我的靈魂就要離開我的身體了。

醒來的時候,我看到一個女子,一臉興奮的抓著我的手。

“這是什麼地方?你是誰?”我很困惑,她為什麼要抓著我的手?我認識她嗎?

“我是苒苒啊。你剛剛醒來,肯定有些糊塗了才這麼問我的,對不對?”她愣了一下,然後說。

“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誰啊?我不記得有這麼一個名字的朋友。”我很認真的告訴她,接著我就看到她昏了過去。過了片刻,她被一個長得幹淨陽光的男人抱出來了我的病房。這個男人一定是她的男朋友吧?那個男人身後的女子是不是他的情人呢?我胡亂的猜測著,但也隻是猜測,突然感覺疲憊,於是我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最初,我不太記得我是怎麼進的醫院,後來才想起來是因為車禍,再過幾天,我就可以出院了。醫院裏的藥水味比較重,呆在這裏麵是活受罪,我還有幾天要熬。

我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在我麵前暈倒的女子,我沒有想過我簡單的一句話,就可以讓一個人渾噩過去。她到底是什麼人,關於這個問題,我沒有想太久,她不過是我生命中的插曲吧。

隔壁病房裏有個丫頭,常常來看我,她覺得我長得蠻帥的,我都有些不知所示了,我長得隻是對得起觀眾罷了,算不上帥吧?

“蕭程,你真的很好看。”她一張臉上掛著天真燦爛的笑容,“我過幾天就要出院了,你呢?”

“影沫,我也要出院了。”

“那麼是不是再也見不得你這麼大的一個帥哥了。”

“那你就記著我的電話號碼吧……”接著我報了一串號碼給她。沒有想到在這種地方都可以泡到女孩子,我的自信心在瞬間膨脹了起來。

影沫很漂亮,隻是因為生病,才有一分憔悴,看上去就像紅樓夢中的林黛玉一般,扶風弱柳……她跟我不同,她住院是因為胃病,我卻是因為車禍。

出院之後,我和影沫保持著聯係,她是個漂亮的女孩子,我承認我對漂亮女孩子沒有太多抗體的。在家裏休養了半個月之後,身上的傷慢慢的好了起來,我終於又可以活蹦亂跳了。最最重要的是,我可以去工作了,也可以找個美麗的姑娘談戀愛了。影沫,就這樣一下子出現在了我的腦海中……和她戀愛應該會很不錯吧?

我並沒有花太多的經曆就追到了影沫。影沫在一家廣告公司上班。第一次去接她下班的時候,我見到了那次在醫院昏倒的女子,她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好像我是她最沉重的哀傷一般,為何她要那麼哀傷的麵對我這個陌生人呢?我多想問她,但是貿然跟一個陌生的女子說話是不是不太禮貌?

影沫告訴我,那個女孩子是她的同事,叫苒苒,苒苒,這個名字有一種很奇怪的熟悉感,但是我想不起我的生命中有誰是叫這個名字的。

和影沫戀愛是一件快樂的事情,她總是乖巧的像是一隻貓咪。似乎她就是我的真愛。隻是在我的夢中從來都沒有清晰過她的容顏,在我的夢中,我總是看到一個女子的背影,我想要看她的臉,但是我總是沒有看到他的臉,她總是在說,蕭程,你是最好的好。她永遠都是說這句話,每次醒來,我都會想一下,但是我想不起有誰對我說過這句話。

我的女朋友影沫從來沒有對我說過這句話,她喜歡說的一句話是,你是的王子。她是把我當做童話中的王子了吧,愛情有的時候真的跟童話很像,很美很絢麗。甚至比童話更加的迷人。

我常常的見到苒苒,因為她是沫沫的同事,所以見麵變成了家常便飯一般尋常。她和沫沫兩個人似乎是非常好的朋友。既然是沫沫的朋友,那麼也是我的朋友。有次我對她笑了,說了一句話,“我見過你,不過忘記是什麼時候見過了。”

我並沒有忘記,我隻是記得不夠清晰。我說完這句話,我看到她的臉色慘白,就好像一張白紙一樣,不知道她是不是又會昏過去,為何我隻是隨口一說,就影響了她的心緒呢?我不明白,也沒時間弄明白,因為我要帶著沫沫去吃飯了。

“你當然見過她,她是我的同事。”沫沫說。她的樣子真惹人憐愛。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算了,不說了,我們去吃飯吧。”我拉著沫沫離去了,我的確不會再說這件事情了,這麼微小的事情並不值得記憶。

夢境還是那個夢境,有的時候感覺困惑,為什麼要做那麼奇怪的夢,我感覺她對於我來說很重要,不過,上天一定想要我忘記她,所以我才會看不清她的麵容。

牽魂夢繞的背影,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在我的夢中,最開始,我等盼著見到這個神秘女子的麵容,時間久了,我不再等盼了,但是她還是時不時的占據我的夢境大部分位置。

誰在我身側的影沫問我,到底夢到了什麼,我隻是告訴她,我夢到了一個背影,她問我,是男的還是女的。我沒有回答她,如果說是男的,是騙她,如果說是女的,她肯定會吃醋,女人有的時候就喜歡亂吃醋。雖然很愛她,但是我也害怕女人胡亂吃醋的模樣。那隻會讓我手足無措。

有次去接影沫的時候,我看到了苒苒受傷了,突然心裏有種很奇怪的疼痛感,就好像受傷的是我一樣,這讓我無比錯愕,為什麼我會有心痛的感覺,為她?難道真的像蕭轍說的那樣,我和苒苒以前真的很熟悉嗎?

影沫要我送苒苒回家,我同意了,很奇怪的事情是我竟然十分樂意去做這件事。她將地址告訴我,我就開著車往她家的方向駛去。

車到了一個巷口,讓我感很熟悉,是不是我來過這裏呢?我帶著滿心的困惑,開了進去,並且在心裏告訴自己,雖然這個巷口很窄,但是前麵一定有個讓我的車掉頭的地方。這種想法是無比奇怪的,苒苒住的地方,我怎麼會來過呢?我的生命中並沒有苒苒這個人啊……如果她真的存在過,我不可能忘記的。麵前的這條路是那麼熟悉……我都有些懷疑了,是不是我真的在很久之間來過這裏?這是我這幾個月來遇到的最奇怪的事情了。這真是讓我無比驚訝,錯愕……

我不知道我到底遺漏了什麼,隻感覺也許遺漏掉的是最重要的東西,苒苒下車之後,我帶著影沫離開這個巷口,我們沒有說話,此刻的我,真的隻想沉默,但是沉默並沒有幫助我解決我心中的困惑。

我向影沫求婚了。我是真心想要娶她的,感覺她是我此生最熱愛的女子,似乎在之前並沒有遇到一個可以如此傾心的人。我能夠給她帶來最好的幸福。隻要她陪伴我左右,我就不會覺得孤獨感傷。希望我能夠與她相擁到天長。

那個夢境,現在很少出現了,或許是老天要我徹底放棄前情吧?我能知道,我跟那個夢中的女子應該是有一段往事的,不然為何她總是入夢呢?

在跟影沫求婚之前,我已經決定將她帶回家了,好像我從來都沒有將誰帶回家過,這算是第一次吧。家裏的人對她很滿意。並且催我們盡快結婚。但是我一直很忙,工作對於我來說很重要,我和她的感情很穩定,那麼結婚是遲早的事情,我並不希望結婚太早,我不想因為結婚而耽誤了工作,最近的事情特別的重要,我不想離開我的工作室。

她依偎在我的懷中,乖巧的說:“反正你總是會娶我的,我不介意等待。”

她還真體諒我,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我和她在咖啡館裏喝咖啡,無意中聽到了苒苒的聲音。她跟幾個人在一起喝果汁。

“苒苒,你的蕭程怎麼樣了?我們離開京市的時候,他失憶了,他現在有沒有想起你?”一個女人說,我認出她是我在醫院裏有過一麵之緣的女人,她旁邊是那次抱著苒苒離開的男人。

“我們不提他,好嗎?”苒苒歎息著,她的歎息悠長,落到我的心上,竟然讓我也忍不住想要歎息一聲。

“苒苒,沒事吧?”

“我沒事啊,你們回來了,我好開心的。婕虞,你知道我多麼的想念你嗎?”

“不知道。我也想你的,所以拉著郝齊這個壞家夥一起回來看你了。不過……”

“不過什麼?”

“你好像瘦了,你不會又在減肥吧?你知道不,你的身材已經很好了,不應該再減肥了。”

“苒苒,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沒有,他怎麼舍得欺負我?我可是他最愛的女人呢。”苒苒說了這樣一句話,我沒有想到苒苒會說出這樣的話,難道我跟她之間以前真的有過什麼嗎?我感到無比的困惑,已經不隻是錯愕了。

我拉著影沫走了過去,她所說的那句話,深深的震撼了我的心。我必須過去問問她,為何要說這樣一句話。

“你說什麼?你說是我最愛的女人?”

“蕭程?”苒苒身邊的兩個人驚呼一聲,好像我是個怪物一般。

我直接忽略掉苒苒身邊的兩個人,直視她。

“你說什麼你是我最愛的女人?我以前都沒見過你,你不過是沫沫的朋友,僅此而已。”

“你說這個話是什麼意思?你並不知道她是誰?”那個男人站起來了,我想他一定是很喜歡苒苒的。這個傻瓜都能一眼看明白。

“好了,郝然,他的確不知道我是誰,我撒謊了,他並不記得我是誰,我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你們希望看到我幸福。”苒苒有些慚愧的對這個男人說。

“你未免太善良了,好像他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對的。”這個男人生氣的大聲喊道。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她說,聲音裏有著我不可忽視的哀傷,“不管他選擇的是誰,就算他忘了我是誰,都沒關係,我隻希望能夠遠遠的看著他,看到他快樂就好。”她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看著我,並沒有看身邊的男人一眼。

“你們都是瘋子!簡直荒謬,我們之前一定是不認識的。”我突然感覺很心痛,但是我還是故作鎮定的,帶著影沫離開了。

“程,我知道你不記得我了,但是我記得,其實我很心痛的,隻是你不知道,算了,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說什麼了。”她在身後,幽幽的說,她的語言那麼憂傷,她是那麼憂傷,我的心竟有中無以名狀的痛苦,我差一點就要轉身去擁抱她,我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我的心會痛呢?為什麼我也感覺到了哀傷?

影沫在我的懷裏,什麼話都沒有說,我真感謝她什麼話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過問,由著我一個人沉默。

我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手機上顯示的兩個字“老婆”

真奇怪,我的手機裏,誰是這個備注的呢?我記得我對影沫的號碼也隻是寫了一個“達令”而已。

“程,是我。”是苒苒的聲音。

“打電話過來幹什麼?”

“突然想打了,就打給你了,我已經很久沒有打過電話給你,祝你幸福。”她在電話裏哭,聲音聽上去很傷心,其實我很想出語安慰,我的心被她的哭泣聲扯痛。這個時候,影沫叫了一下我,“程,你快來過來,這邊有隻蟑螂!”

“請你不要再打電話給我了,不要再打擾我了。”我拿著電話說了這樣一句話,足夠絕情,雖然我並不是真的想要這樣做,我不想被影沫誤會。

我是否太過殘酷,當我把影沫送走了之後,獨自回到家裏,我失眠了。滿腦子都是苒苒,她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世界裏?為什麼我的手機上會有她的號碼?而之前,為何我一直都沒有發現,我存著她的號碼?

多想打個電話過去問一問,卻發現我已經無情的傷害了她。

這個夜變得特別的悠長,我終於是睡著了,我又一次看到了那個女子,我也終於看到了那個女人的臉孔,我幾乎要尖叫,是苒苒啊,竟然是她,我聽到她溫柔的對我說:“蕭程,你是最好的好,你是我最愛的愛人。”

她在夢中變得異常清晰,原來她就是我夢中的神秘女子。原來是她。我怎麼現在才覺悟呢?她和我到底有什麼樣的過往,為何我什麼都不記得?又為何,看到她心痛,聽到她哭泣,我會比她更加的哀傷?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去弄明白……

在夢境中,她絕美的轉身,我看到她清晰的容顏的那一刻我醒了過來,然後再也沒有入睡,我等盼著白天的降臨,我要去找她,一定要去找她,我感覺我遺落了很重要的部分,而在她那兒一定可以找到答案。

我看到苒苒的時候,就叫住了她,每次回來都是為了沫沫,但是這次卻不是為她,我心中的困惑太多,隻有苒苒可以給我答案,在這一刻,我是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覺的。

“苒苒!”

“要我送你回家嗎?”我笑著問她,真奇怪,麵對她的時候,我竟然沒辦法讓自己不去微笑,“苒苒,那天的事情,我很擊歉……我的話語太重了。接受我的道歉嗎?”

“沒事的,你不必道歉。”她搖著頭說。

“你既然接受我的道歉,那麼就讓我帶你回家吧。”

她聽了我的話,上了我的車,坐在我身側,這個位置,好像天生就是屬於她一樣,她坐在我身側,我竟然有這樣的感覺,我是不是瘋了?

“苒苒,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手機裏,你的電話號碼上麵的備注,是’老婆’這兩個字。”我將我的困惑告訴了她,“我以前都沒有注意到。我們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蕭程,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她低下頭,一副哀傷的樣子,她傷心的樣子,讓我忍不住心疼。

“你就告訴我吧。”

“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你想要跟你現在喜歡的女子結婚的話,就不要去想以前了。”

“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堅定的說。

“求你了,我已經準備放棄了,求你不要讓我再次變得無措且自私。我已經不想繼續這樣生活了。”她幾乎是哀求了,為何她那麼哀傷,為何她的眼淚好像要出來了,她可千萬別哭啊,我會不知所措的。

“苒苒,我們曾經是刻骨銘心的嗎?你的臉上總是有那麼濃烈的悲傷,是我傷害了你嗎?”我問她,她的傷痛一定與我有關,而我不可嫩做到不聞不問。

“你真的想知道?”

“恩。”

“我們曾經愛過,你還向我求婚了。”她將手伸出來,我看到了那枚戒指,幾乎驚叫,我不知道該接著說什麼,隻好聽她說。

“我們曾經很相愛,至少我認為是這樣,你我也分手過,不過,我們差點就可以在一起的時候,你出了車禍,然後忘記了我,接著你戀愛了,你要是跟別的什麼女孩子戀愛,我也不會那麼傷心的,她就在我身邊,所以每次你來接她下班,我的心很痛,但是我不能告訴你,因為你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你是最好的好,祝你永不悲傷。”

她在我麵前哭了,我遞給她紙巾,但是她卻哭的更傷心了,我終於忍不住了,將她一把抱在懷裏。

“苒苒,你讓我忍不住想要去疼惜。隻可惜,我都不記得那些事情了,或許有一天我會記起來吧……過去的,我們都讓它過去吧。”過了片刻,我覺得我該說點什麼,雖然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我現在身邊有一個影沫,我也並不知道我們之間那些事情是否是真的,不是不信,隻是我明天就要跟影沫正式訂婚了,我和她大概是有緣無分吧,我和她也許並沒有那麼刻骨銘心吧。到目前為止,雖然知道我們之前的故事,但是這並不能讓我選擇放棄影沫。

她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我。

“苒苒,我們之間的情緣就到此為止吧。”我放開她,專心的開車,送她回家的路上,我沒有再跟她說一句話,我們彼此沉默,除了沉默,我不知道我們還剩下什麼。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影沫給我打電話,問我為什麼沒有去接她,問我為什麼約好的事情沒有做呢?我感覺擊歉,卻不能說實話。因為我本該去接她的,卻接走了苒苒。她問這些的時候,我隻好說是我忘記了。

“明天有訂婚宴,你早點睡吧。晚安。”其實我的心在這個時候已經有了變化,但是我既然答應跟她結婚了,那麼我是該履行承諾的。

說起承諾,我又想起了苒苒,從她的話語中,我知道,我曾經也向她求過婚。那麼我對她的責任呢?在一瞬間,我還是選擇了影沫,隻因為苒苒說了再多,我對她還是感覺陌生,在我的大腦中那些過往,從來沒有清晰過一次,即使是苒苒那樣說了一遍,我還是沒有任何記憶的。感覺她所說的是他人的故事。我陪著她感傷,隻是不由自主的覺得她很值得被珍惜。可是,我對她沒有多少記憶。她在我以前的生活中,或許重要,但是我真的記不起曾經了。

早晨的陽光,有點刺眼,開著車,去接沫沫,沫沫今天真的很漂亮,我都快要被她迷暈了。

“你真漂亮。”我吻了吻她的側臉。

“我們這就是要訂婚嗎?那我們什麼時候會結婚呢?”

“明年的這個時候,好不好?”

“恩。”

雖然此刻感覺很幸福,但是也有片刻的不安,我並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這個重要的日子裏心神不寧。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而且更可笑的是,我感覺這件即將發生的事情並不是什麼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