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自若安然(2 / 3)

他的電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他接起了那個電話。然後到隔壁房間去講電話了。

“是的,我已經決定了,她現在比一切都重要。”他在隔壁房間大聲說道,“等我結婚了之後,再處理吧。”

過了一會兒,他就掛掉了電話,回到了我身邊,他之後說了什麼,我都聽不到,肯定是工作上的事情了。

“苒苒,結完婚,你想去哪兒度蜜月?”他抱著我問。

“跟著你,去哪兒,都是天堂。”我笑著回答他,他親吻我的嘴唇,我們熱烈的親吻著彼此,就好像好多年都沒有接吻一樣。他那滿腔的熱情,就要將我淹沒在他的懷抱中了。我最愛的男人現在跟我在一起,我們似乎從未分離過,幸福都快要冒泡泡了。

但是這個夜晚,他並沒有做其他的事情,隻是親吻我,擁抱我。

“為什麼不?”

“你現在很脆弱,我們這輩子的時間還長,等你身體好了,想幹什麼都行。”他溫柔的說。

我還以為他對我厭倦了,害得我緊張了半天。

“苒苒,睡一覺吧,明天早上起來,我還要帶你回家呢,家裏人都希望你再去一次。他們都想念你。”

“恩,好。”依偎在他的懷裏,我又開始睡覺,真的太過奇怪,我明明已經睡了很久了,卻還是想要睡覺。為什麼最近我的精神大不如從前。

我醒來的時候,蕭程已經醒了,他在我旁邊抽煙,好像心情並不太好。

“怎麼了?你好像不太開心。”

“沒有,我沒有不開心,你在我身邊,我怎麼會有不開心的時候呢?”

起床之後,他帶著我回家,他的家人對我很好,誇我貌如天仙,我沒有想到他們會那麼喜歡我的。上次去他家,隻待了一個小時。但是這次我有足夠的時間陪他的家人聊天,吃飯。

我在他家見到了蕭轍。他看到我的時候,很開心。

“嫂子,這回真的要成為我嫂子了。”他笑嘻嘻說,“就知道你們一定會在一起的。”

“嗬嗬,這是上天的恩賜。”我說。

“你應該說,真愛無敵。”他笑的更加開懷。蕭程在旁邊輕輕的給了他一拳。

他們的樣子就是在一刻變得模糊起來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的頭很暈呢?為什麼最近總是莫名其妙的頭暈呢?甚至有時候頭暈還伴隨著很劇烈的疼痛。

“苒苒……”我聽到了蕭程喊我的名字,但是我已經沒有力氣睜開眼睛看他了,我感覺我跌進了一個很深很深的黑洞裏……

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來醫院了,真討厭住院,但是我現在動也不能動,全身無力。

“你醒了啊。”蕭程滿眼哀傷,他是不是知道我這一切都是怎麼一回事呢?我感覺他是知道我得了什麼病的,我現在不能動彈,沒生病才是怪事呢。

“程,你可以告訴我,我得了什麼病嗎?”

“你沒病,你隻是有點營養不良,才會暈倒的。”他說這話,是想讓我安心吧,我明明看到了他眼中的疼痛,他在騙我,他的眼睛透露了那麼悲痛的情感,我怎麼會隻是營養不良?

“你就告訴我吧,不管是什麼病,我都想要知道,算我求你了。你總不能剝奪我的知情權吧?”

“嗬嗬,苒苒啊,你要是不怎麼可愛就好了,我該怎麼辦呢?醫生說……”他沒有說下去,卻掉下了眼淚。

“怎麼了?是不是我要死了。”

“沒那麼嚴重。”他扯出一個大大的笑臉,“你隻是傷心了太久,拖垮了自己的身體,隻要你以後不再傷心,就會沒事的。”

“那到底是什麼病呢?”

“隻是有個小腫瘤罷了,過兩天做個手術,拿掉就不會有事的。”

“什麼?哪兒有個腫瘤?”

“我不該告訴你的,苒苒,這些我都不該說的,但是你……會怪我剝奪你的知情權,你知道的,我不想要你難過。”

“程,真的做個手術就會沒事嗎?”

“恩,是的,你不會有事的。”他的聲音輕柔的像風,輕輕的刮過我的臉,刮走了我的擔憂,也許他是對的,隻要做個手術,我就會沒事,上天不會那麼刻薄的,我們好不容易走到一起了,幸福近在咫尺了,我伸手都觸摸到她美麗的容顏了,這一切不可能是幻夢的。

“我相信你,我會沒事的,我的蕭程從來沒有欺騙過我。”我幸福的說道,其實我記不起來了,他到底有沒有騙過我,我隻知道此時此刻,這個男人,是我最應該去相信的。他是我未來的丈夫,七天以後,我們將要舉辦婚禮了。我將我的手掌貼著他的臉,輕輕的撫摸著,他臉上的淚水已經幹了,留下了淺淺的淚痕。

“永遠都不要悲傷。”我對他說,然後我垂下手,有些疲倦,於是我又一次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在醫院待了幾天,做了手術,整個人都快要虛脫了。我們的婚期就這樣被延後了。因為手術後,要休養很長的時間,才能恢複到從前的樣子。現在的我,太過消瘦。一副病態,怎麼看都不適合在這個時候結婚。

“婚期被延後了,你心裏會不會有想法?”

“沒有。”我微笑著回答他,“這正是我要的,我現在這個樣子不能嫁給你,太難看。”

“你一點都不難看。你一直都很漂亮。”他抱著我說,“在我心中,隻有你是最漂亮的。”

這個男人曾經愛過很多人,誰都得不到他的心,但是最終他屬於我了,男人,一個正常的男人,總是要結婚的,即使他很花心很多情,但是最後總還是會結婚的。

“苒苒,我們結完婚離開京市吧,我想帶你去很多地方,讓你沉溺在美麗的風景裏。”

“嗬嗬,好。”

“苒苒,我們以後要生幾個寶寶,比較好呢?”他親吻我的臉頰。

“兩個。”

“為什麼是兩個?”

“兩個就不會寂寞孤獨了。”我給的理由,足夠有說服力吧,他聽到我的話,開心的笑了起來。

“苒苒啊,我真的想現在就迎娶你,不過,你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你知道的,結婚當天會很疲憊的,我怕你累著。”

“你真好。”我回吻他,我的嘴唇在他的臉上輕輕的掃過,他笑了起來。

“你總是這樣說,我可不覺得自己很好,我常常讓你難過,並不是個好男人呢。”

“不,你是最好的好。”我伸出手掩住他的口,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在你心中,我好像一直都是最好的好。”他將我抱的更緊了一些,我們相擁在一起,深愛依舊。

“對啊。”

“因為你認為我是最好的好,所以我才舍不得離開你,隻有你覺得我是最好的好。”

“嗬嗬,這個世界上或許有人比我更愛你,但是你並沒有遇到那個人,我阻止了你,對吧?”我調皮的說。

“是啊,你阻擋了我尋找摯愛的路,但是也慶幸你阻擋了我,我覺得你就是我此生最愛的女人。或許的確是存在那麼一個人,但是我有了你,還需要去追尋什麼其他人嗎?”他溫柔的說,“我曾經就說過,我會對你好。我會一直對你好的。”

“一直是多久?”

“是比永遠更遠的期限。”他深情的樣子真是要迷暈我了。

“好。”

這個好字才剛剛出口,我就倒在他的懷裏了,感覺頭很暈,很沉重……是否我又要去醫院了呢?

“程,我有些頭暈,但是……這次可不可以不要把我送到醫院去,我不喜歡醫院。”

“苒苒……”

“程,求你了。”

“好吧。”他終於說了這兩個字。我倒在他的懷裏,安穩的睡去。

醒來的時候,看到他在我身邊,我的心是安穩的。我還以為我自己再也不會醒來了,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有這種想法。好像我馬上就會死去一樣。

“你醒了?”

“恩。”

“苒苒,我們還是去醫院吧。”

“不要,我感覺我去醫院就永遠都不會出來了。”

“你胡說什麼呢,怎麼會去了就不出來呢?”

“程啊,如果我死了呢,我要是死了,不是出不來了嗎?”

“別說傻話,你怎麼會死呢,有我在,誰都不會將你帶走的。”蕭程堅決的說,“我們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我們會幸福的。你不會死的,別擔心了。”

“可是蕭程,如果我真的不在了,請你不要傷心,我不準你難過。”我說,雖然死亡不會來的那麼快,但是我這句話還是要說。

“別說這種話,你不會死的,不會有事的。就算死,也不能讓你死在我前頭。”

“那你想怎麼樣?”

“要死,也該一起死啊。你自己剛才不是說過了。兩個就不會寂寞孤獨了,我們之中任何一個先一步離去,留下的那個不是要麵對孤獨寂寞嗎?”

“我說的是寶寶,哪兒是說這個了。”我笑著抗議。

“是啊,我們會有成群結隊的孩子的,所以你別跟我提死了。”

“什麼成群結隊啊。你把我當豬啊。”

“我……哎,你真是個壞丫頭,總是讓我不知所措,瞧瞧我都說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話。”他拍了拍自己的頭,一臉的擊歉。他是個溫暖的男人,此時此刻,在他的身邊,我感覺異常的安穩。能跟他在一起一輩子,一定會幸福的。

他說的沒錯,我隻是太過擔憂罷了,我怎麼會死呢,我還很年輕呢,愛情才準備開花,我還等盼著結出美麗的果實呢,如果此刻就死了,豈不是太遺憾?我還有漫長的一生沒有走完呢,和蕭程的一生。我們將攜手走完我們的人生。

一生一世,我們才剛要開始相守,我怎麼可能在故事的開始就死去呢?那麼留下他一個人是多麼的孤寂?世界將有多麼的蒼茫?

“我真的是個壞丫頭,我知道的,總是讓你去想一些憂傷的事情。我答應你,我以後都不去想不開心的事情了,我們在一起的最初目的不是為了快樂嗎?”

“恩。是的。”他輕輕的撫摸我的長發。

“苒苒,下個月的今天,你就要成為我的新娘,你高興嗎?”

“當然。”

“本來,如果沒有延期的話,今天該是舉辦婚禮的。明天去拍婚紗照吧,你最近一直身體不好,所以連拍婚紗照都被延期了。”

“恩,我想拍很多很多張。”

“嗬嗬,隨你想拍多少張都行。”他對我總是這樣遷就,隻要我表示了喜歡,他總是不反對。

第二天,我們拍了很多的照片,每一張照片,都要擺姿勢,感覺很累,但是為了讓自己的婚紗照漂亮,也就委屈一下自己好了。

“你累不累?都拍了一整天了。明天還要拍,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很開心的,不累。”我靠在他的懷裏,低語。他歎息了一聲,或許是覺得我很固執吧?

拍婚紗照,耗時兩天。的確拍了不少照片,過幾天,就可以拿到相冊。所以我也並不急著知道自己被拍成什麼樣子。再說蕭程一直在旁邊很是擔心的模樣,我還是回家好好休息吧。免得折磨了他的神經。我舍不得讓他為我心疼。

他開車送我回家,並再三囑咐我,要好好的休息。我當然會乖乖的聽話了,不然他又要說我是壞丫頭了。

他的車離去了,看著他的車離去的方向,我有片刻的失神,為什麼明明幸福就在眼前,我卻突然看不起幸福的樣子了?是否我真的會死呢?為什麼我又覺得沒有力氣了?突然的感覺很疲倦,一進房間,我就倒在床上睡去了,我的腦袋裝不下那麼多的東西,還是不要去想了,想多了頭疼。

一直都沒有想象過,在結婚之前的最後一個星期,我又進了醫院。所以當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我感覺我再也好不起來了。這種預感是非常強烈的,我很想快樂起來,但是聞到醫院裏的藥水味,我就要窒息了。醫院是疾病和哀傷的家。在這種地方呆久了,我即使不會死,也會弄成半死吧。

“程,我不要待在這個地方。”

“隻是做個檢查而已,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親愛的,你乖一點,你想想我們的婚禮,就不會傷心了。”

“真的隻是做個檢查而已嗎?”我很盲目的相信著他所說的每一個字。

他把我的情況說的那麼樂觀,於是我也隨著他變得樂觀起來。或許真的隻是再做個全身檢查,我就可以出院了,然後我就可以跟我最心愛的蕭程幸福的相守一生了。

關於攜手終老的願望,我一直都沒有遺忘,我第一次倒在他的懷抱中,被他這個溫柔的男子奪去了我的身體的時候,這個願望就紮根心底了。

我的第一次,是難忘的。我並沒有想過要將那次美好忘記,我也從未真正的放棄過和他相守的可能。所以,我們真的走到了一起,在過一個星期,我們就要舉行婚禮了,一想到即將成為他的妻子,我的嘴角微微上揚,他說的沒錯,隻要我一想到這件事情,我的心裏就不覺得傷感。

第二天我出院了,出院的時候,蕭程又一次跟醫生吵了一架,我並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了什麼跟醫生吵架,他也沒有對我說起這件事。他不說是怕我擔心,是怕我不開心吧?既然他的心意如此,那麼我就不去想那些有可能不開心的事情好了。

出院的第二天,婕虞和郝然跑到我家裏來找我。我的身體還是比較虛弱,所以對於他們要我出去喝茶逛街這種事情,我隻好拒絕。

“既然你不能出去,那麼我們就在這裏陪你好了,你總不至於趕我們走吧?”婕虞笑嘻嘻的問我。

“苒苒,你下個星期就要結婚了,一定開心的要昏過去了吧。”婕虞笑嘻嘻的說,郝然在一旁笑的也很溫柔,我們現在都是朋友。愛過一場,足夠了。從今以後,我們彼此都要幸福,他和婕虞會幸福的,婕虞是適合他的,他們結婚後,顯得越來越般配了。或許這個世界上也有一種相守,並不需要彼此是完全傾心相愛的。他們看上去那麼的適合,難怪有人說,沒有愛或不愛,隻有適合不適合。

“是啊,我要出嫁了,真的好開心啊,以前總擔心沒有人要呢。”我笑著說,“所以你們一定要祝福我。”

“恩,當然啦。”婕虞笑著說,“苒苒可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一輩子都會幸福的。”

“恩,這話說的真好。”郝然笑著插話,“苒苒一定會很幸福的。”

“嗬嗬,真感謝你們一直記得我,還不忘來看望一下我這個老朋友。”

“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啊,一輩子都會記得你的。”婕虞開心的說,“蕭程現在是不是比以前更喜歡你了?”

“我不知道啊,我沒有問過他。”我笑著回答她,她伸手掐了一下我的臉。

“看在你是要結婚的女人的份上,不問你那麼多了,好好休息吧,雖然我蠻好奇,你家的蕭程是怎麼把你這個人的心偷走的,但是……想來是個漫長的故事,我就不折磨你了,你現在需要休息了,你看上去很累了。”

“好吧,謝謝你體貼我啊。”我說,她伸出手臂給了我一個擁抱。

“苒苒啊,我真心的等盼著你獲得世上最多的快樂幸福。”她說這個話的時候,一改剛才的嘻哈態度。我都有點接受不了了。

“有你的祝福,我會好好的。”

送走他們兩人,我回到了臥室,她說的沒錯,我的確感覺疲倦了,我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婚紗照被蕭程取回來了,看到那幾百張照片,我有些恍惚,照片中的女子真的是我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也可以美如天仙。

“這個真的是我們的婚紗照?”我合上相冊問他。

“當然是我們的。”

“那個女人真的是我?為什麼我都快要不認識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