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諾,明天有空嗎?如果有空,我們去拍婚紗照。”

“婚紗照……哎”

“怎麼了,不想去?”

“不是不想去,隻是一想到要笑到嘴巴都僵掉,我就很糾結!”

“這有什麼好糾結的,你要到時候實在笑不出來,我替你笑好了。”

“哧,兆豐,你是不是真的想不出什麼話來讓我開心了,你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太沒水準。”

“好吧,不管好不好笑,你都要去,你總不想等到一把年紀了再去拍婚紗照吧?”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我老的時候你不也老了嗎?”說完這句話,我就聽到了兆豐無奈的歎息聲:“我總是說不過你!”“那當然了,你比我高比我壯比我招桃花,要是我再一點優勢也沒有,以後結了婚還不得讓你欺負死啊!”“我不會欺負你的小諾,我會永遠愛護你,比你高可以給你擋風,招桃花我會盡量避免,請相信我……”電話那頭沒了聲音,我剛剛玩笑的心情也消失了,但我心裏還是軟軟的,像棉花糖般甜蜜。這個一向不善言談的吳兆豐卻總是說得我心花怒放。

照結婚照是件很花耐心的事,衣服一件一件很繁瑣,而且天氣還不是很暖和,露肩的禮服穿在身上,對我這個怕冷的人來說,真是煎熬。相比之下,吳兆豐的衣服則全是規規矩矩的正裝,一層層裹得實在是嚴實,我不屑的看著他,他幫我理了理鬢角的碎發,把西服披到我身上,一臉的心疼:“很快就照完了,結束後我帶你去吃兒童餐作為補償可好?”我裝模作樣的點點頭:“恩,這個提議不錯,不過我要先安排一下,如果檔期允許的話,這個麵子我會給你的。”

最後照了一組唐裝,攝影師要求我把手放在古箏邊做個樣子,吳兆豐卻突然說了一句:“她會彈,不用隻是做做樣子。”攝影師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我的大腦在轉了無數個圈後又轉回來:“哦,他的意思是這個琴我會彈,直接邊彈您邊照效果會不會更自然?”攝影師是個很優雅的男生,他扶了扶鏡框,咧著嘴開始笑:“哎喲,那敢情好啊,我這個人最擅長抓拍了,您就放心的彈吧,來吧來吧。”我順手彈了一曲梅花三弄。結束後回去的路上我還是忍不住問了他:“兆豐,你……怎麼知道我會彈古箏?”在我印象裏,從我認識他到現在,我沒有彈過也沒有告訴他我會。他看似漫不經心的回答:“大一的時候,各學院聯誼晚會,我看過你彈,不過當時彈得不是這首。”我努力的回憶,那個時候我剛入大學不久,而我認識吳兆豐應該是在我大二升大三的時候,之前我對他基本上沒什麼印象,難道那之前……我的話還沒問出口,吳兆豐就回答了我的疑惑:“你那次彈得那首雲裳訴我印象非常深刻,之後我有心要接近你的時候,你已經和……薑名揚在一起了。”提到這個名字,我們倆都沉默了。可是很快吳兆豐就調解了這尷尬的氛圍。“不過我的運氣還不錯,現在守在你身邊的人是我,以後……都會是我。”我沒有再說什麼,這個時候默默的聽著,就是最大的肯定,多說反而顯得刻意。

“什麼?陳小諾,你就這麼一聲不響的要結婚了?哎不是,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去給你當伴娘,你總要有個過程吧。吳兆豐有沒有求婚啊,我跟你說,你不能隨隨便便答應他,男人對容易得到的東西總是不珍惜的,你好歹也裝裝矜持啊!”唐萍萍一手按著桌子,一手指著我,發表著她的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