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絕恩和孟斷義雖然是在一方赫赫有名的捕頭,身上也都是有著一身不凡的武藝,可是兩人卻是在這一刹那之間就是丟掉了性命,而且看起來毫無還手之力。
他們兩個人似乎是被人踩死的螻蟻一般,就是連一聲的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來。
人的生命有時候也會是變得如此的脆弱不堪,讓人心中不由得為之唏噓不已。
不過這裏的人卻似乎沒有一個因為這兩人的死而感到哀歎的,或許是因為他們見識過了太多的死亡了,也或許是因為這些人都很清楚的明白一個道理。
人有的時候會是用腳踐踏別的生命的,同時也有可能會是那個被踐踏的,這本就是理所應當的的,無論身處哪一方都是可能的,也不必心哀神傷。
白日勝手中還是斜持著那一把長長的關刀。
刀鋒如半月,寒光閃露,沾染在上麵的血還未曾凝固,正是在慢慢的滴了下來。
此時的白日勝的臉上還是有著點點的血跡,他的樣子看起來是十分的可怖,但是周圍的人卻是覺得飛刀聖手崔鶴年這一個溫和的書生模樣的人要更加的可怖。
崔鶴年的飛刀技藝超群,可是卻從來都不會親手殺人。
不過直到了現在,眾人才是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因為崔鶴年從來都是沒有必要親自那麼做的。
白日勝其實就是崔鶴年的另一把刀,一把會主動地替他殺掉他想要殺的人的刀。
無論是再凶惡的一把刀,其實也沒有持刀的人要來的可怕。
崔鶴年看到了焦絕恩和孟斷義兩人已經是斃命了,臉上露出了淡淡的一笑,道:“白兄,既然已經是料理清楚麻煩了,那麼還不來喝酒。”
白日勝收回了關刀,大笑了起來,道:“沒錯,現在喝酒的話興致正好。”
一般的人在殺人之前都是滴酒不沾的,但是卻又都是喜歡在殺了人之後喝的酩酊大醉。酒是用來消愁的,他們這麼做或許是因為在殺人之後心中都是會變得空虛苦悶起來。
不過現在因為焦絕恩的脖頸斷處噴灑出來的血雨灑落在了店內的那一張最明顯的桌子上,所以此時的白日勝和崔鶴年不得不要重新地換一個位置。
蘇寒眉這時主動地開口,道:“兩位不妨和我拚在一起。”
崔鶴年的眉頭一動,眼睛仔細的看了一下蘇寒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但是還未等到他說些什麼,白日勝就已經是搶先應聲道:“好,你這姑娘看起來也是一個好酒之人。”
說罷,白日勝又是將關刀樹在了地上,然後快步從外麵的馬車上再抱過來了三個酒壇子。
三人坐在了一張桌上,打開了三壇酒的泥封。
酒氣很快的就彌漫起來,連屋子內的腥腥血氣似乎都變得淡了一些。
老板這時還是站在一邊,像是個木頭一般,他看起來似乎還對剛才猛然發生的變故還沒有發應的過來。
店內的酒氣和血氣混合在了一起,刺激了他的鼻子,這讓他打了一個寒噤。
老板的模樣看起來是十分的沮喪,似乎已經是後悔了自己做出的要接手這一家店的決定。
崔鶴年、白日勝和蘇寒眉三個人已經是開始喝起了酒來。
另一邊的黑雲十三騎劫的八個人卻是突然地站起了身來,然後就是一齊的走向了店外。
老板看到了有些慌張,出言問道:“諸位難道要離開這裏嗎?”
這些黑袍人並沒有理會老板的問話,而是繼續的往外走。
老板又是緊接著叫道:“那樓上的幾位要怎麼辦?”
樓上的一間客房裏還有著四具黑雲十三騎劫的屍體,老板像是生怕這群人把他們遺忘掉一樣。
一個黑袍人突然地停住了腳步,冷冷地答道:“你放心,這些事你不用擔心,我們自會處置的,而且我們也不是絕不會離開的。”
老板似乎並不是很相信這人的話,質疑地問道:“那你們現在要去做什麼?”
那個黑袍人繼續答道:“我們要去歇息了。”
老板奇怪的問道:“可是店裏還有許多的空著的房間,你們八個人即使是一人一間也是有餘的,為何要去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