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黑袍人冷冷地道:“因為我的四個兄弟用他們的死告誡了我們一件事,永遠不要離開我們的馬,所以我們現在就是連睡覺也是要和馬在一起。”
說罷他就是一轉身,大步地走了出去。
老板看著黑袍人都店內去了馬棚,似乎又是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辦了。
這時崔鶴年突然地轉過了頭,看著老板,笑著道:“你最好還是先把這兩具屍體給處理掉,否則的話,後來的客人或許會誤認為這時一家黑店的。”
老板聽了語氣有些低落,道:“難道還有客人會來這裏嗎?”
崔鶴年輕笑著道:“隻怕到時候你的這一家店都是招待不了的。”
說罷,他就是不再理會老板了。
老板歎了一口氣,然後就是開始托著店內的兩具屍體走向了店後,一會之後,他又是走了進來,撿起了滾落在地上的兩顆頭顱後再走向了店後。
店後的菜園裏有著一個被挖開的土坑,土坑之中已經是躺著了幾具發白的屍體,老板又是把店內的兩具屍體和兩顆分離的頭顱都扔了進去。
他並沒有把土坑埋上,或許是因為他認為不久之後還會有新的屍體。
老板埋著屍體的時候,黑雲十三騎劫剩餘的八個黑袍人就在馬棚處。
這些人隻是遠遠地看了一眼之後,就是扭過了頭,似乎是再也沒了興趣。
他們或許並不認為屍體應該像是這樣子一般胡亂地被埋進土裏。
店內流了一地的血跡也被老板洗的幹淨了,不過那隱隱的血腥之氣卻是怎麼也除不掉的。
黃昏臨近,天色陰沉。
空氣變得有些沉悶,一場大雨似乎要到來了,可是卻還未來。
蘇寒眉,崔鶴年和白日勝三人還坐在那一張的桌上,也還在喝著酒。
不過白日勝卻是身子微微的晃了一下,咣當一聲地倒了桌上,然後緊接著就是發出了沉沉的呼吸聲。
蘇寒眉和崔鶴年卻看起來依舊是很清醒。
其實他們兩個人喝的酒絕對不比白日勝少的,可此時卻依舊是談笑如故。
一個女人和一個書生,兩人的酒量都是好的很讓人驚詫。
蘇寒眉突然地歎了一口氣,道:“後日就是趙長君和汪莊主的一戰了,卻不是不知道為什麼倒了現在他還沒有現身?”
崔鶴年又飲了一杯酒,緩緩地道:“在這裏你是永遠都不會看得到他的。”
蘇寒眉有些奇怪的問道:“難道趙長君是不會赴約了嗎?”
崔鶴年搖了搖頭,道:“不是。”
蘇寒眉問道:“那是因為什麼?”
崔鶴年幽幽地道:“趙長君和汪人龍都是武藝到了化境的人,他們之間也本就是伯仲之間,一戰的勝負也已經是由他們的實力之外的因素來決定了。”
蘇寒眉道:“你因為這就可以肯定趙長君不會出現在這裏?”
崔鶴年搖了搖頭,道:“不,我之所以會這麼認為,而是因為我知道兩人都是蓄勢。”
蘇寒眉不解地問道:“勢?”
崔鶴年點了下頭,道:“兩個人此時都是在心底積蓄了一股子的勢,而在一戰之前,他們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持著自己的這一股子的勢,所以他們會一直的與人隔絕,然後到了約戰的時候將蓄起的勢一下子的傾瀉而出。”
蘇寒眉點了下頭,已經是明白了,不過她卻又是很奇怪地看著崔鶴年笑著,道:“你雖然不是江湖中人,但是你看起來又似乎很懂得江湖中的事。”
崔鶴年卻是苦笑了一下,然後歎了一口氣,道:“如果我真不是江湖中人的話,現在又怎麼會到這是非之地的?”
頓了一下,他繼續道:“現在的是非就是如同天上的雨水一樣,地上的人即使是跑著也是想躲都躲不掉的,除非是有一間這樣子的屋子可以用來遮風擋雨。”
崔鶴年說罷這一句話,突然的一股子的清涼的風就是從店外吹了過來。
雨水也是隨之淅淅的落下。
店內的悶悶的空氣似乎一下子都是變得清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