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勝臉上奇怪地笑了笑,道:“難道你是來觀戰的?”
老板卻是點了下頭。
白日勝也不置可否的點了下頭,不過卻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拍了拍桌上擺著的大酒壇,笑著道:“這酒很難得的。”
老板也笑了笑,之後沒有多話而就是坐在了桌邊,然後喝起了酒。
直到第二天中午的時候,老板才是幽幽的醒來。
他昨夜不知道到底是喝了究竟有多少的酒,隻是還模糊的記得自己在醉倒之前白日勝卻依舊是很清醒,現在老板感覺到了自己的腦袋似乎是被一把斧子劈了一樣不住地生生作痛。
對麵的白日勝還在喝酒,而且桌上的酒壇也是已經換了新的。
他似乎從昨夜到了此時在都是在一直不停的喝酒。
白日勝看到了老板醒來了,笑著道:“我的保證沒有出什麼差錯吧?你看到了現在連一個人都沒有走出房間。”
店內果然還是隻剩下他們兩人的。
老板卻是是想起了什麼,問道:“昨夜你說店裏的這些刀客要和趙軍和汪人龍中的勝者繼續一戰?”
白日勝點了下頭,道:“沒錯。”
老板接著問道:“你們和他們有著仇怨?”
白日勝也是這些刀客中的一員,他自然是應該很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的。
他搖了搖頭,答道:“不,恰恰相反,這兩人中的‘神算’汪人龍德高望重,江湖上的人每一個都是以能夠與他結交一番而為榮的,至於趙長君,這裏的刀客沒有一個不是對他敬服的。”
老板聽了納罕道:“這就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了。”
白日勝歎了一口氣,道:“這是因為你和我們不一樣。”
老板問道:“那又有什麼不同之處?”
白日勝沉聲答道:“因為我們這些人是刀客,所以你是不會明白。”
說罷,他緩緩地道:“在江湖上,刀客總是被視為低人一等,雖然數目眾多,可卻多是做著最卑賤的活計,即使是有著幾個成名之輩,可卻也是被人輕視。直到了趙長君和他的十步殺出現了,這才讓所有的刀客看到了一線可以改變現狀的希望,而要徹底的提升刀客的地位,除了趙長君戰勝了汪人龍成為點兵簿上天字第二號的人物不可。”
老板點了下頭,道:“我已然是明白了。”
不過他又是問道:“可是這似乎和你們向趙長君和汪人龍兩者之間的勝者約戰並沒有什麼聯係,而且無論他們中的那一個,你們這些人似乎都是勝算渺茫的。”
白日勝卻是笑了起來,道:“所以這一次來這裏的刀客都是抱有死誌的,每一個人出發之前都是將自己跌恩怨盡了。”
世上沒有人會情願的赴死,除非有著勝過對死亡的恐懼的東西再等待著他們,這一群刀客們又是被什麼東西所誘惑住的?
老板疑惑地問道:“若是汪人龍是兩人之間活著的那一個人的話,那你們會怎麼做?”
白日勝淡淡地回答道:“為了報趙長君這一位了不得的刀客的仇,我們這群人都是會死在汪人龍的神算之下。”
老板點了下頭,他似乎早就是預料到了這個答案,所以看起來並沒有意外。
他又是繼續問道:“但如果是汪人龍敗了的話,那麼你們似乎就是沒有必要再和趙長君一戰了?”
白日勝語氣卻是變得嚴肅了起來,沉聲地答道:“不,如果是那樣子的話,我們就更沒有理由退避了。”
說罷,他輕輕的笑了一下,繼續道:“雖然勝了的趙長君已經是天字第二號了,但是他卻還算不得是刀客中最強的那一位。”
老板道:“天字第二號還算不得最強的那一個人?”
白日勝淡淡地道:“雖然那時候的趙長君已經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一個人了,但他到底還是一位刀客。刀客之間隻有經過了殺戮之後才分的出高低,所以我們這些人會用自己的生命讓他得到應得的東西。”
老板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猛地有些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