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似飛刀聖手崔鶴年所言,現在的這個地方已經是成了是非之地,那麼前來的人也自然的都是甘願招惹是非的人。
那九個新來的客人把銀子交到老板手中的時候,老板的手也是摸到了他們手上的一層粗糲的厚繭。
這些人都是刀客,他們的手上的厚繭自然的也是來自於經年累月的用刀而磨礪成的。
他們並不是普通的刀客,數目也正好和點兵簿上的刀客的數目一樣。
老板這時才突然的想起來,現在店中的客房都是已經滿了的,就連他自己也沒有了住處,況且現在店內還有白日勝這樣子的一個醉漢。
白日勝的沉沉的呼吸聲一直的沒有停歇的意思。
此時的店外風雨正緊,可是卻是一點也未曾影響到他。
老板關上了店門,然後就是走到了店內的一張桌前,看來也是打算就是倒在桌上湊活一夜的。
不過他卻是很快的發覺自己的打算落空了,因為白日勝的呼聲實在是吵得有些厲害。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老板突然感到了耳邊一陣的清淨,他轉過了身望去,然後卻是愣住了。
白日勝已然是醒了,而且一雙眼睛也是撞上了老板的目光。
他的眼神看起來很清明,似乎很是清醒,可是他卻又是剛剛的從大醉中醒來。
老板好像是明白了過來,不確定地問道:“原來你並沒有醉?”
白日勝點了下頭,淡淡地答道:“我從來都不敢喝醉,否則的話,現在的我已經應該是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老板也是點了下頭,他明白像是白日勝這樣子的一個聲名狼藉的刀客確是不敢輕易喝醉的,一個疏忽就很有可能被仇家尋上門來而落得一個身死名滅可悲的下場。
老板心中唏噓一下,不過卻是很鄭重的道:“不過今天在這裏,你即使是喝的大醉也是沒有關係的。”
他說話的語氣很是堅定,好像是作出了一個了不得的承諾。
不過白日勝的眼睛掃了老板一眼後就很快的移開了,然後輕笑了一聲,幽幽地答道:“沒錯,現在這家店怕是對一個刀客最安全的地方了。在這裏,沒有人會愚蠢到在這裏向一個刀客下手,除非他又能耐可以在天底下武功最卓絕的刀客手下撿得一條性命。”
老板卻是搖了搖頭,沉聲道:“不,我的意思是現在這一家店裏有我在。”
白日勝卻是大笑了起來,搖著頭道:“不,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希望你來做另一件事。”
老板感到有些奇怪的問道:“什麼事?”
白日勝沉聲地道:“坐在這裏和我一起喝酒。”
老板卻沒有即刻答應,而是有些猶豫地答道:“我明天還要做事的,假如今天是喝醉了的話,那麼我這家客店就沒人料理了。”
白日勝卻是有些奇怪的笑了笑,然後淡淡地道:“我可以和你保證,明天這家店裏不需要你來做事的。”
老板有些不解的問道:“為何?”
白日勝冷冷地道:“因為這裏的人在後天出發前怕都是不會現身的了。”
老板有些不相信地問道:“這又是為何?”
白日勝聲音變得更冷了一些,緩緩地答道:“因為這些人都在為自己的刀養勢。”
這是老板從第二個人的口中聽到類似的話,崔鶴年也是曾經這樣子的說過,不過崔鶴年所說的人是趙長君,而白日勝空中的卻是這店裏的這些刀客。
刀客隻有在出手殺人之前才是會靜心養勢的,趙長君因為要和汪人龍一戰,那麼店裏的這些刀客又是為了什麼?
老板似乎有了興趣,緊接著問道:“他們又沒有約戰在前,為何也要一樣的為刀蓄勢?”
白日勝沉聲答道:“因為趙長君和汪人龍的一戰之後,無論兩人之間的勝者是誰,而緊接著的下一場的激戰就是會不可避免的發生了。”
老板聽了忍不住的叫了出來,大聲問道:“什麼?下一場?”
他的臉上似乎是不敢相信的神色,聲音也放低了下來,問道:“難道這些人並不是來觀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