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子別怪我娘,這事我娘也是不知情的,我娘身體不好,本想等過幾日定下來再與她說不遲。誰知人算不如天算,我也是不想讓你們誤會,才將張淨帶來拜見的。”蘇玥陪笑。
“既然還沒定下,無媒也無聘,那便不做數,你們也別欺我不知事兒,這凡事都講究先後,親是我們先提的,媒人都帶來了。隻要你們同意,我們立刻選日子下聘。”天寶娘似乎又看到了希望,兩隻眼珠子冒著精光。人性便是如此,越是得不到的便越想得到,原本天寶娘看蘇玥也不十分順眼,但經過這一遭,她確實誌在必得。
“我們哪敢欺嬸子,嬸子您這話說得嚴重了,本來玥兒也是不答應這婚事的,畢竟我們才碰巧見了幾次麵,隻是玥兒不才與西風堂張古韓張伯頗有幾分淵源,張伯見張淨為人老實,又好學上進,現在又是西風堂賬房學徒,將來定是能某個好差事。這不硬是要毛遂自薦為我保媒,玥兒想著以後我們母女還要考賣藥材為生,張伯的麵子是萬萬不能拂了。如今嬸子這麼說不是為難玥兒嗎?”話到最後,蘇玥已是淚盈於睫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若不是天寶娘如此不依不饒,她是不會搬出張伯的。雖然她有把握這番話語定是能簧了他與李天寶的婚事,但同時她也得罪了村長李山。蘇玥真不敢想今後她們母女在翠屏穀的日子該怎麼繼續。
“哪裏來的臭小子,居然敢跟我搶,是不是活膩了。”話已至此李天寶再也坐不住了,他帶著滿腔怒火,衝到了玄淨麵前,掄起拳頭就往玄淨身上砸去。
玄淨也不躲避,任由李天寶的拳頭打到了他臉上,雖然李天寶沒有功夫底子,卻也是一身蠻力,玄淨的嘴角被砸出了血。
眾人具是楞了一下,蘇玥最先反應過來。她快步擋在了玄淨麵前,用力推開了李天寶。“你憑什麼打人?”蘇玥指著李天寶吼道。
“打他怎麼了?不知天高厚的臭小子,敢與我搶,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李天寶說著有揚起手臂朝這邊撲了過來。
蘇玥知道玄淨和善,不與人計較。可是她卻看不過去,她擋在二人中間,死命的推挪著李天寶,不讓他靠近玄淨。無奈她人小力薄,哪抵得過人高馬大的李天寶。
就在此時,忽聽得李山狠狠拍了一記桌子。這一記聲音很響,仍處於混戰中的三人也聽得一清二楚。隻見李天寶原本張牙舞爪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你鬧夠了沒有?”李山的話是衝著李天寶說的,他的桑音低沉,不怒而威。令人心中無端生出幾分忌憚。
李天寶平日裏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這個親娘舅。“今日算你走運,我絕不會放過你。”他不敢再造次,恨恨地怒視了玄淨一眼。
“天寶胡鬧,還望各位海涵。”待這場鬧劇平息下來,李山又衝著眾人賠禮道,他的聲音較先前柔和了許多,隻是滿臉怒色不減。
“村長言重了,天寶隻是小孩子心性,我們怎麼會怪罪呢。”芯娘莞爾。李山既已將話說到了這份上,她自然也不是不識大體之人。
芯娘覺得今日之事發生得太突然了,為何女兒有心上人了自己絲毫沒有察覺?但是不管事情真假她都願意相信這是真的。玄淨長像斯文俊氣,談吐不俗,她十分滿意。
“今日提親之事是我等唐突了,以後絕不會再提。叨擾諸位許久實在抱歉,我等先告辭了。”李山說話謙卑有禮,絲毫不擺村長的架子。他說完便起身朝屋外走去。
李天寶母子相互對視了一眼,也不再吭聲,乖乖地跟著李山行了出去。隻聽得李天寶在經過玄淨身邊是低聲咒罵:“你們等著瞧,老子定不會讓你們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