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底的咳嗽聲響起,持刀男子漸漸從屋外走了出來,他一聲黑色夜行衣,渾身遮掩的嚴嚴實實,看不清麵容。
“你話太多。”黑衣男人不喜道。
啊咧,莫非是怪她話太多,把他的詞給搶了?
秦矜定了定神,趕緊抱對方的大腿:“大俠,我這不是害怕嗎,你可以放心,無論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錢財,權勢,美人,容身之所,都任你挑。”
黑衣男人持著刀,黯然而平靜的眸子湧現些許熱切的光,定定的看著秦矜,不說話。
秦矜幾乎要哭出來,就怕對方心一狠,將她直接砍了。
“英雄,你是不是受傷了,需不需要包紮,我可以給你止血治病,你可以放心,我絕對不會大喊救命,極力配合你行動。”秦矜眨著真誠的眸子,故作人畜無害道。
沒有什麼比性命更要緊。
黑衣男人眸底的光閃了閃,低頭看向胸膛處一寸長的刀口,突然覺得傷口還太小了點。
“你覺得我需要找郎中醫治?”男人指了指胸膛處沾著些許鮮血的地方。
秦矜順著男人的手指方向看去,隻見男人胸膛處的黑色夜行衣破了一道細小的口子,露出雪白的肌膚,他的傷口並不深,淺淺的劃痕上溢出些許鮮血,豔麗的紅色與他蒼白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單從傷口來看,黑衣殺手根本不用醫治。
秦矜幾乎快哭了:“大俠,你究竟想要怎麼樣,你就直說,別逗了我行不。”
奕國的廣大群眾,真的不能用常人的眼觀來看待。
他既不用治病,又不貪圖錢財美人,好端端的跑來縣公府挾持她幹嘛。
莫非是吃飽了撐著,夜裏出來消食。
就在秦矜發呆時,黑衣殺手縱身一躍,從木窗輕鬆越過,直接跳了進來。
見她雙眼含淚,一臉委屈的小媳婦模樣,黑衣殺手將刀從她脖子上挪開:“我累了,需要尋個安靜的地方歇息一晚,把你的房間讓出來。”
鳩占鵲巢?
一個大男人跑她閨房來,揚言要睡覺。
秦矜打了個激靈,急忙後退數米,雙手自動環抱胸口:“大俠,你若是需要暖床的,我讓冬柳去府外的花街尋個標誌的美人來伺候你,千萬不要打我主意,我還小,身體還沒長全,肯定味如嚼蠟,不好吃。”
黑衣人冷冷的掃視她一眼,從頭到腳,最後落在她幹癟的胸脯上,讚同點頭:“確實還沒長全。”
自黑是一種自嘲姿態,被黑則是找虐。
誠然,秦矜不喜歡被人虐。
堂堂縣公府嫡女,豈能容許旁人笑話。
她插著腰,麵紅耳赤道:“你到底是殺手,還是采花賊,殺手該有殺手的樣子,怎麼能調戲良家婦女。”
黑衣殺手斜眼打量一眼,不鹹不淡道:“有什麼區別,聽說前幾****借用我的身份,化解了一場不大不小的尷尬,采花賊也好,殺手也好,互惠互利才是長久之計。”
所以,他真是采花賊?
秦矜越發害怕,再次急退數步,想張嘴呼喊秦羽救命,也不知道隔壁院子能不能聽到。
“你最好不要驚擾旁人,至少,我理你很近,隻要你稍微異動,我的刀就能將你的脖子砍斷,不費吹灰之力。”
黑衣男人的嗓音在屋內響起,徹底打消秦矜求救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