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趙瑾琳內心深處根本不喜歡夙錦安,隻是因為她的關係,才起了爭強好勝的心思。
如果真正喜歡一個人,絕不會容許那人受半點傷害,更何況是自己動手。
“你根本不愛他。”秦矜露出哀傷之色。
趙瑾琳視線落在秦矜緊握成拳的手掌上,看著她褪去優雅,整個人淩厲起來,越發開懷:“承認又如何?就算是我陷害夙錦安又怎麼樣?你能奈我何?”
秦矜繃緊身子,沉默不語。
“秦矜,我就喜歡看你強忍著,哈哈,你不是自詡要成為溫婉賢惠之人,那你可要繼續忍著,憋屈的嫁給一個廢人。秦矜表妹,我真的很高興,見你受苦,我就覺得在縣公府這麼多年的煎熬都值得。”趙瑾琳陰柔道,朝著她的耳郭吹了一口氣。
涼涼寒風刺骨,趙瑾琳的輕佻舉止令人頭皮發麻。
“骨肉能幾人,年大自疏隔。性情誰免此,與我不相易。唯念得爾輩,時看慰朝夕。當晚你收到的就是這封信吧?嗬,夙錦安啊夙錦安,誰讓你無視我的一番真情,跟我說什麼兄妹情深。既然我得不到,你也別想得到。”趙瑾琳那出一張疊放整齊的宣紙,蘭花指將紙張展開,放在她眼皮底下揚了揚,整個人越來越亢奮,得意道:“別以為你們訂婚了,就能成親。說不定,他根本撐不到你及笄的時候,兩年時間不到,他就死了,你還怎麼嫁?到時候,世人都會說你克夫,你是禍害,哈哈,你再也嫁不出去,想想我就高興。”
趙瑾琳笑得很暢快,那笑聲直衝九霄,仿佛蔑視一般令人渾身發冷。
“啪。”的一聲脆響。
秦矜朝著她臉頰重重抽了一巴掌,直接將暢笑中的女人抽懵。
趙瑾琳未曾想秦矜還敢動手,一時愣住。
“我告訴你,夙錦安不會死。他不但不會死,而且會好端端的站起來,完好無損的病愈。”秦矜貝齒緊咬,眼眶略紅:“我是不能拿你如何,可是,你就真的不會難受?將我和夙錦安害成那副模樣,你真的暢快高興?我們從小青梅竹馬,你怎麼下得去手。”
趙瑾琳捂著被抽疼的臉頰,看到秦矜微紅的眼眶,再也笑不出聲。
片刻前還高昂的鬥誌被壓了下去。
要是秦矜和夙錦安都死了,似乎,確實不是什麼高興的事情。
可是,如果未來某一天,夙錦安與秦矜結成連理恩愛到老,她會覺得痛苦萬分。
所以寧願毀了夙錦安,不讓他們成親就好。
“你莫不是以為,他的身體還能好起來?奢望他還像幼時那樣維護你?”趙瑾琳語氣恢複平靜。
“是,他會好起來,我會讓他好起來。”秦矜堅定道。
“你們還真是天生一對,夙錦安淪為廢人,而你,則愚蠢的可怕。”
對於秦矜毫無仰仗的自信,趙瑾琳嗤之以鼻,冷笑著搖頭。
“寧願嫁給夙錦安,犧牲自我,也要平息縣公府與禦史中丞府的矛盾。你以為,你很善良?”趙瑾琳嗓音十分尖銳:“我告訴你,在我眼裏你就是個可憐蟲,偽善的蠢女人,當你同意嫁給夙錦安的那一刻起,你這輩子就毀了。縣公府因你而蒙羞,秦峰不會疼愛你,祖母對你失望之極。更甚至是禦史中丞府,也恨不得殺死你,替夙錦安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