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琳伸手猛地推了她一把,煩躁道:“發什麼呆,混賬東西,沒看到本小姐的臉受傷了,你先速速回屋,去打盆熱水來,然後再去郎中那尋上好的膏藥,若是留半點疤痕,當心我將你賣掉。”
圓兒被推得踉蹌後退,因為失神,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她滿腦子都是兄長病情的事,身上磕碰的疼痛讓她清醒,抬頭看向趙瑾琳,歉意道:“是奴婢失職,奴婢這就去準備。”
說罷,不等趙瑾琳再次動怒,急忙退了下去。
玉笙居沒有旁人,趙瑾琳看著空蕩蕩的院子,突然興致闌珊。
秦矝離開玉笙居後,直接來到縣公老夫人的院子。
隻是,這次與往日不同。
還沒有進院門,就被祖母身邊的老嬤嬤給阻攔下來,不肯讓她靠近院門半步。
曹嬤嬤是後來提拔上來的老嬤嬤,當年她因為美味佳肴將方嬤嬤索要過去後,曹嬤嬤則接管方嬤嬤當年的大小事,繼續在老夫人跟前伺候。
她比方嬤嬤要年幼些許,但卻比方嬤嬤更為精明,更懂得審時度勢,是巧舌如簧能說會道的有能之人。
“秦矝小姐,老奴實在不能讓你進屋。老夫人因為您與錦安公子的婚事傷了神,心情抑鬱寢食難安的,她才剛剛歇息,吩咐說誰也不見,所以您還是回去吧。”曹嬤嬤笑容滿麵道。
明明說出來的話是那樣刺耳,卻偏偏讓人聽出幾分關懷的味道。
秦矝從未被拒之門外過,自她有記憶起,祖母待她向來熱情,何時被拒之門外過。
“祖母真的不願見我?”秦矝狐疑道。
她不願相信,向來疼愛她的祖母會將她攔在院門外。
曹嬤嬤眼底閃過一絲輕蔑之色:“今時不同往日,秦矝小姐應該明白,您畢竟傷了老夫人的心,又何必前來給老夫人添堵呢。”
秦矝僵持著,並不退讓。
她擔憂的看向院子裏麵位置,想要看清楚祖母是否真的歇息下,她是不是真的不願見她。
“恕老奴多嘴,您啊,現在還是不要出現在老夫人麵前才好,既然是您自己選擇要嫁給夙錦安,那就歡歡喜喜的出嫁,就算往後死在禦史中丞府,也是您自己的選擇,用不著旁人替您傷心。”曹嬤嬤見秦矝不依不饒,笑得越發慈祥。
若不是她話中的意思太過刺耳,還以為她是在諄諄告誡某人,滿是關懷之情。
“你……”秦矜氣急。
什麼時候一個仆人都敢這樣數落她。
莫非真以為她嫁給夙錦安後,就成為泥捏的人兒,任人宰割?
曹嬤嬤清楚秦矜已經動怒,不等她大聲喧嘩,壓低聲音道:“我想秦矜小姐是聰明人,不要胡攪蠻纏的好。你該知道,以你現在的處境,就算是秦峰秦老爺,又或是夫人袁氏,都是不願意見你的,又何必折騰,鬧得人盡皆知,自取其辱。”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祖母並不是夜不能寐剛剛歇息,而是真的不願見我?”秦矜心底難受道,她一把抓住曹嬤嬤的手臂,指甲緊緊掐入她的肉中:“你告訴我,祖母究竟是因為我與夙錦安的婚事,還是因為蓮溪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