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學校門口,看到兩個女孩蹲在路邊,那時候你們兩個太像了,像一對雙胞胎,我都分不出你們。”
“很多人都這麼說。”
“隻是,你在哭。”
哭?蹲在學校門口?……我消失的記憶似乎有崛起的跡象。
“我想起來了,那天我還怨她重色輕友,竟丟下我跟著一個男孩兒跑了呢。”我恍然大悟般地笑出了聲。
“嗬嗬嗬,其實她想陪著你,是我硬拉她走的。”
“嗯?嗬嗬嗬嗬,那個年紀哭成那樣,你不會以為我失戀了吧?”
“有點!”
“真是……”我無奈地笑著。
“是失戀嗎?”
“不是,是因為,”我的心早已釋然,“老王同誌!”
“嗯?”
“那天,我爸爸被查出了肺癌!”
朱曉宇眼神裏擦過一絲異樣,最終淺淺的笑了笑,“我現在終於明白了!”
“怎麼?這個疑問還糾纏了你這麼多年啊?”
“因為你的眼睛,你看著我們,流著淚,紅紅的。”
“像兔子?”我笑道。
“嗯哼,那時候我確實覺得你像隻小兔子。”他轉移目光看著舞池,“你雖然在哭,但眼睛裏卻有更多的東西。”
我震驚,這個有過一麵之緣,對於我來說卻陌生無比的男人。如果剛才我隻是對他的外表有些欣賞,那麼現在他的細膩讓我更加深了對他的印象,他竟然能看出那個時候的我真正最需要的是什麼。
“謝謝!”
“什麼?”
“沒什麼,總之就是,謝謝你!”
朱曉宇聳了聳肩:“其實,你們剛進來的時候,我就認出了那雙眼睛……”
“你的嘴巴很漂亮。”
“什麼?”他怔怔地看著我,似乎不明白我在說什麼。
“我說,你的嘴巴很漂亮。”我盯著他的唇,認真地加以欣賞。
他的眼神,有點慌亂;他的表情,有點羞澀;他的動作,有點尷尬:“嗬嗬嗬,你的思維……也像隻兔子!”
就在我們不知道該把自己眼睛放哪的時候,舞池裏傳出的一聲尖讓我們一起轉向那裏,糟亂中李筱他們已走回了座位。
“怎麼了?”朱曉宇看著淩亂的舞池,詢問著同伴。
“一群孩子,不知道鬧什麼。”
大家抱怨著說今晚肯定不能盡興後,決定解散各自回家。搖吧門口,李筱找盡各種借口想要拉著朱曉宇脫身,腳趾頭也能想明白她想幹嘛。我自覺的辭別他們,獨自打車回家。
坐上出租車,微醺的我對著後視鏡整理著被風吹亂的短發,一個急刹車差點讓我飛出車窗。就在我還在緩神的時候,後座上忽然冒出一聲急切的催促。
“快開車!”
我和司機詫異地同時轉身,一個黑影莫名的出現在後座上。
“對不起,我已經拉上客人了。”司機似乎想要擺脫這個麻煩。
“快他媽的開車!”
黑暗中他的聲調讓整個車子充滿了恐怖的氣息,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新聞裏那些劫車分屍的消息“哄”地一下都竄進我的腦袋裏。
不會吧?我無比緊張的看著司機,多希望他能展現出男人的英勇來解救此刻的危機。
就在我和司機進行眼神交流的同時,後排一句“姐姐?”!這個聲音?……我木木地轉頭,借著路邊昏暗的燈光看著聲音源,這張臉,有點熟悉。
“姐姐,是我,早上……”
“啊,又是你!”佛主、耶穌、宙斯,怎麼又讓我碰到這個家夥?“你這是……”
“真心的巧啊!”他坐起身來,一臉的驚喜。
我這才稍稍鬆了口氣,車子後麵卻傳來一片吵雜的腳步與叫罵聲。
他顧不得與我“再續前緣”,拍著司機的座位再次催促道:“快開車啊!”
“認識?”司機似乎也緩解了剛才的壓力,詢問著我的意見。
“不算認識!”就在我的眼睛越過後麵那小子透過後車窗的時候,我忽然失去剛剛恢複的優雅,發瘋地再次開口喊道:“開車,師傅開車,開車啊!”
因為,燈光雖弱,但我已經看得很明白,後麵那群手裏舉著棍棒的暴徒是衝著這車子來的,或者說,車子裏的某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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