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朝霞漫天,陸落坐於亭廊之中,望著滿天的紅霞,身後傳來腳步聲,回身,桓言之從遠處走來,陸落退到一角,衝著他盈盈一福。
桓言之招了招手,陸落上前,在一尺之處停下,再次福身:“郎君。”
“是夫主。”清潤的嗓音,如泉石相擊,悅耳動聽。
“夫主。”陸落依言喚了聲。
輕笑聲從頭頂傳來,“聞之,甚為悅耳。”
陸落紅著臉頰垂著頭,喃呢一聲:“夫主。”
“今後,就如此叫來。”桓言之心情似乎不錯,喚道:“來人,取古琴。”
晚香燃起,嫋嫋青煙飄散在空氣中,風中帶著絲絲甜膩,纖手撩撥琴弦,悠揚婉轉的琴聲飄蕩在空中,陸落坐於一側,安靜的將自己融入空氣中,側耳聆聽這人間哪得聞幾回的琴音。
琴音漸消,桓言之好看的側臉映入眼簾,陸落凝視片刻後,側頭望向一旁,花草叢中,一名緋紅衣袍的少年,一臉憤恨,目光死死地盯著陸落。
桓言之看到少年,輕聲一笑,喚道:“小弟,站於陰暗處作甚,過來。”
少年舉步上前,一步一步,目光死死地盯著陸落,走入亭廊,目光一轉,滿臉笑容:“四哥,今日頗有雅興。”
“小弟,你怎跑這裏了,沒有與少年郎一道遊玩?”
陸落望著桓溫,今日竟覺他一身緋色紅衣,如此張揚,似要灼瞎人眼,垂下眼簾,安靜的當作配襯。
“聽聞四哥收了名姬妾,甚覺稀奇,特地前來一觀。”說著,目光望著角落中的陸落,揚聲道:“四哥,莫不是她?”
四目相對,桓溫眼中似是燃著烈火,灼灼不閃的盯著她,陸落垂下眼簾,起榻福身:“妾身見過郎君。”那一刻,陸落腦中蹦出一句古話: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桓溫收回目光,看向桓言之,曬然一笑:“不過如此,四哥,你眼光怎底下了?”
陸落身子僵了僵,嘴角噙著笑容,坐回桓言之身後,溶於昏暗之中。
桓言之推開古琴,執杯飲盡,嘴角含著溫和的笑意:“小弟所言極是。”頓了頓:“然,我覺如此就可。”
此言一出,護短至極,桓溫也不在意,少年臉上是張揚的笑意:“四哥所言極是,溫自聽老人言,情人眼中出西施,想來應如四哥如此。”衣袖一甩,筆挺的站立起來,居高臨下的望著桓言之,又或者是身後的陸落,片刻後,在桓言之不溫不火的笑容中,輕哼一聲,大步離去。
陸落垂眸,桓溫心中應是氣憤的,如他這般恣意妄為的年紀,定是覺得如此這般,羞辱了他,可是若不如此,陸落緊了緊衣袖下緊握的雙手,誰來保全自己?
“嗯?”
陸落驚醒仰頭,隻見桓言之右手執杯,晃動著手中的空盞,趕忙身子前傾執起玉壺,將空盞注滿酒水。
桓言之一口飲盡,伸手扣住陸落的腦袋,順勢帶入懷中,豐潤的雙唇印了上去,陸落輕呼一聲,一股子辛辣順著喉嚨直入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