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桓言之意猶未盡的鬆開大掌,陸落趴伏在一旁,輕聲咳嗽著,喉嚨辣的難受,不由埋怨的望了桓言之一眼。
月光下,少女肌如凝脂,麵若桃花,眸中被水汽籠罩,嗔怒的神情,更添一筆風情。
怎有如此惑人之姿的女子?桓言之疑惑了,他自幼出身望族,見過比陸落更美的女子,也見過比陸落更妖豔的女子,卻都抵不上眼前女子的一眼秋波來的悸動人心。
就這般望著,望著,桓言之眼神漸漸晦暗不明,眉頭微皺後,似是陷入沉思,似是含了懊悔,片刻後,眼神明亮,卻是豁然開朗,他搖了搖頭。低聲一笑,伸手將陸落從地上抱起,大步走向屋舍之中。
陸落閉著雙眼,躺在床榻之上,心中忐忑不安,半晌後,屋中一片寂靜,她悄悄掀起眼簾,映入眼中的是桓言之帶笑的容顏,對上戲謔的眼神時,不由大臊,麵上布滿紅霞。
桓言之將她扭著的腦袋擺正,纖長的手指在陸落光滑的下巴處廝磨,輕笑一聲道:“卿卿,可有要說之語?”
陸落紅著臉頰,左顧右盼,就是不與他對視,纖長的手指漸漸下滑,撫摸著蝴蝶骨,陸落終於忍不住望向他,紅著臉頰,輕聲喃呢道:“望君憐惜。”
低笑聲傳來,桓言之俯身趴在她脖頸處,呼出的熱氣搔著陸落敏感的耳垂:“卿卿昨日已言過,再換個。”
陸落睜大雙眼,無語望天,怎有如此無賴之人,她以前怎會覺得是個仙人,明明是個妖精。
感受著手指在光滑的肚臍打轉,陸落吸了口冷氣:“妾不知該如何說,才能悅郎君。”
話音剛落,肩膀就是一痛,桓言之牙齒撕咬半晌,才抬頭,目光明亮的望著近在咫尺的人兒,聲音沙啞道:“喚夫主。”
陸落紅著眼睛,控訴的望著他,低低喚了聲:“夫主。”
桓言之與她對視的眼神一暗,伸手扯下幔帳,覆了上去。
屋外冷風淒淒,屋內春意濃濃,天才暗,夜正濃,月亮偷聽了片刻,也躲入雲間。
日子不過安穩了幾日,前方就又傳來了戰亂的消息,這次連帶彭城的士族都要南遷至健康。
桓府內外有管家打理,桓言之與桓溫白日裏幾乎不見人影,陸落獨自一人樂得清靜,有時她會忍不住想,若是今後日子也同這幾日般,逍遙自在該是多麼愜意,可惜她太清醒了,所以知道這種日子根本就不會能永遠過下去。
腰身被人從後環住,陸落順勢靠了上去,轉了個身將腦袋在寬大的胸膛上蹭了蹭:“夫主怎回來了?”
桓言之用下巴祗著陸落的腦袋,低沉的聲音,從頭頂響起:“卿卿,想什麼呐?”沒有回答陸落的問話,淡淡的轉移了話題。
陸落搖了搖頭:“無。”
“今日,王府之宴,你隨侍吧。”
陸落聞言,怔了怔,低聲回道:“遵夫主命。”
桓言之拉開兩人的距離,望進一雙漆黑的眸子中:“卿卿似是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