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來的明顯,十一月的冬季也越發的耐不住寂寞,院子裏的寒梅已經開的怒豔。
走出院落才發覺這座大宅還是讓人忍不住的孤寂,一晃住進這個院落也七八個年頭了。雖然這個宅子大,但是我還是依戀那個隻有一個小小天井的樓閣。
娘說她對父親隻剩這麼多年以來的習慣,習慣就像慢性毒藥一樣,吸食之後即使你不愛但你也一輩子戒不掉了。
她的眼神飄向了遠方就像找不到聚點,她的手附上了我的手,依稀可以看見她眼中的淚光,末了,拍拍我的手對我說道:"記得別動情,動情了也別依賴。那如同遙遠天際傳來的聲音,在我十一歲生日的前夜,如同枷鎖...擺脫不了...
母親就像樹葉一樣,一陣風就把她帶走了,她不顧身體的不堪,夜以繼日的給我趕的生日禮物,是一件白綢衣,父親本說生日做白綢不吉利,但是母親卻說我家的萱兒就像雪一樣純潔,隻有宣兒配穿白綢,父親扭不過她,就同意她做這件白綢當我生日的禮物。
當我撲到母親懷裏的時候,她已經沒有溫度了.記得她的臉就像那件白綢衣一樣白,白的不諳世事,白的沒有一點起伏。我就在她的離去中過了十一歲的生日。之後的我就把生日當作禁忌。
母親離去以後父親的官越做越大,宅子也越來越大,不可避免的他身邊的女人也越來越多,在這個宅子裏唯一和我有著血緣關係的父親成了我唯一可以依靠的港灣,隻是我不再與這個宅子裏的人說話。父親很用心的栽培我。我被他送到了瑪利亞學堂,一讀就是五年,學堂的生活就成了我生活的唯一樂趣。
學生生涯平靜的掀不起一點波瀾。時間在我的身上狠狠的碾過卻什麼也沒有留下。像往常一樣,下課司機就把我接回家,一進門就看到父親嚴肅的做在廳堂中央,他看著我示意我過去坐,我走到他身邊坐下,他拉起我的手說道原來萱兒也長這麼大了,都出落的亭亭玉立了。
聽完我止不住的害羞起來,畢竟一向嚴肅的父親很少有和我說過這樣的話。父親笑著說道畢竟女大不中留啊,我迎上了他的眸他的眼中似乎有些無奈又有些不舍。
我笑笑。父親看著我出了神,直到他恍了神才拍拍我的手讓我回房。我起身回房,看到他起身走向窗邊,依靠著欄杆,我遠遠的看著他,才發現他的兩鬢也布滿了銀絲,身材也有些佝僂。原來父親也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