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說什麼！”葉離聲嘶力竭的怒吼道，握拳衝了上去。隻不過，他昔日詭變的拳路在今日卻是因怒火攻心而變得單一起來，他隻揮出了一記重拳。
老人沒有躲閃，而是撤半步用左掌接下了這一擊，同時側步，右掌化刀，打在了葉離的肋下。
葉離臉色微變，想收拳，可是老人的手腳如同狠毒的話語一般不給他反應時間，在迅速的將葉離雙手後縛並放倒的同時，老人繼續說道：“那你的好腦子可真是被所謂的信賴衝昏了，好好想想吧！那個你以為合理的答案，也隻不過是當時的你在自欺欺人罷了！”
“啊啊啊——”葉離大喊著，可就是掙不開，抵抗不住這殘酷的一切。
他知道，他清楚，但他就是不想相信，林子書會為周國犧牲如此之多，甚至是自己的發妻。
“像禽獸嗎？嗬，他倒像隻忠犬，拚命的維護這一切，隻不過啊，他沒有看見，曆朝曆代，不論是大功臣還是忠犬都必須得死！因為，君主啊，怕的東西可多了，越賢明，就越怕。”老人踩著葉離的頭，大聲叫喊著，“因為，功高蓋主，我君之威嚴何在？殺，必須得殺，把他們當異族，當敵人來殺。若不是君主自己沒有三頭六臂來處理政事，他都恨不得整個朝堂都是血。若不是自己不能夠永生，他都恨不得這個國度永遠處於他的所謂英明統治之下。”
“瘋子，你在胡說！”
“也許吧，畢竟我也隻是一個下棋的老瘋子，但在垂暮之時，不瘋幾下的話，那怎麼對得起我的前半生，對得起他們呀？”老人越加瘋魔，發冠淩亂，“可你呢？就是昏了點，但還有時間去抓住現在，還有眼淚對待這殘酷的一切。所以，醒醒吧！”話音剛落，老人抓起葉離的頭，狠狠的朝著地砸了過去，一下。
葉離眼冒金星，似乎看見了那不屬於於這個世間的過往，但那卻屬於他自己。
又一下。
腦袋裏如同敲響了巨鍾，轟鳴不斷，可葉離卻是聽見了今日最為渴望聽見的呼喚。
再一下。
可是，一切都變了，就在那天晚上，那無力反抗的現實沉重的壓在身上，讓人幾乎窒息。
已經瘋魔的老人抓著呆滯的葉離的頭發，將葉離的頭顱拉起到最高。老人覺得，還需要最後砸一下，這家夥才能夠徹底清醒，而老人已找到了一塊合適的石頭，這東西可比硬土好用多了。
紅色的粘稠液體從破裂的下巴處不斷滴落，葉離木然的看著這一切，即使那黃色的土地迅疾的迫近。
但突然，老人像被電了一下，摸了一下後頸。“嘭”一聲悶響，放開葉離的他轉過了頭，看著一臉陰沉的葉文宇，卻是忽然笑了起來。拔出脖子上的細針的他看著眼前模糊的一切，笑著說道：“真是老糊塗了，都要靠後……”沒說完，軟倒的他便被葉文宇扶住，輕輕的放在了地上。
循著地上緩緩流動的血液望去，葉文宇隻看見滿口鮮血，下巴肉血不清的葉離在呆呆的用已經不清的音節重複著：“胡說……假的……胡說……假的……胡……”說著，眼中已經有了晶瑩。
“唉”了一聲，葉文宇在腰間又取出一根針，在他的脖子上紮了一下。
葉離似乎突然回複了神智，他看著即將模糊的一切，狂笑起來，眼淚奪眶而出，終是睡下了。
“什麼事啊？一天晚上瘋了兩個，還多了個傷號。”葉文宇搖著頭，如此抱怨道。
沒有故事，也許挺好的？對，起碼不用瘋。
然後，葉文宇將老人抬回了他的房間。而葉離嘛，葉文宇覺得那間小黑屋就挺不錯的。
隻不過今夜，葉文宇卻是在小黑屋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