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淩寒知道陳掌櫃是個不錯的人,不然她也不會在沒談生意的時候就誇口辣白菜燉鯽魚是客棧的獨家菜,畢竟若心胸狹窄,會把她的行為看做逼迫,容易心生不滿。
陳掌櫃果然一點也沒介意。兩人經過一番討價還價,菜譜賣了十兩,辣白菜的價格每小壇大概兩斤的份四十文,加上中午一共賣了二十多份辣白菜燉鯽魚,每一份可以得到三十文的分紅。沈掌櫃一共給了她十一兩。
今日她賺到了十一兩。至於成本,白菜辣椒什麼的都沒花錢,所以完全可以當做純利潤。
從長遠來看,若將菜譜按分紅賣,得到的收益肯定不止十兩,但是蘇淩寒知道這份菜譜沒有什麼高深之處,而且要與陳掌櫃長期合作,一開始沒必要處處都占足了好處。
更何況,她選擇福來客棧,除了彥家的關係外,更重要的一點是福來客棧有位陳公子,名喚陳聰。這陳聰似乎是陳掌櫃的遠房親戚——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陳聰和鳳瑾交情匪淺。
她要賺錢,但有些事也不能真的拋到腦後。最簡單的辦法,一步步的接近對方,看看對方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
離開福來客棧後,蘇淩寒要去買醃製辣白菜的小壇子,彥武和她一起去了陶記陶瓷店。
陶記陶瓷名揚天下,在全國各地均有分店。有人曾言,有人吃飯的地方,就有陶記陶瓷。陶記製造陶瓷的水平可能不能算全國頂尖水平,但卻是銷售陶瓷最廣的,在普通老百姓中有極大的認知度。
蘇淩寒挑了四十個小壇子,還挑了兩個大一些的壇子。看店的是個熱情的年輕人,叫做陶芒。他見蘇淩寒兩人不好拿,又聽說有人在縣東路口接他們,便好心的在路邊請了輛牛車送他們過去。
“姑娘買的多,若是在縣城內,該是送上門的。這牛車錢我付。”陶芒取了十來文錢給牛車主人。
壇子用稻草結的繩子捆著,固定得很穩當,不用擔心破碎。牛車主人很高興,從店鋪到東路口,並不太遠,隻消一會兒工夫就能賺十幾文,還不累人,是個劃算買賣。
“白給我賺錢。我聽你們說有人在路口接,你們留一個人在店裏守著,另一個人去把趕車的人喚來,一會兒工夫,就可以省錢。”一副‘你們真不會算計’的表情。
蘇淩寒笑:“接我們的大哥這會正忙著呢,不曉得去哪裏找。而且,我們要真找了,你不就賺不到這錢了嗎?”
“那倒是。”趕車大哥嘿嘿笑,有些不好意思道,“別嫌我囉嗦,我看你們也是村裏人才說的,一般遇到縣裏人,我還不愛講話。”
牛車經過楚楚衣坊,蘇淩寒下意識往裏麵看了看,什麼也沒看清,大概隻看得到店裏有幾個人,生意不錯的樣子。
“你想買衣裳嗎?”彥武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道,“可以讓趕車大哥把車停在路邊,你下去買。”
“我不買。”蘇淩寒搖頭。就算要買,那也是買布匹而不是成衣。
她隻是在想,什麼時候開展和楚楚衣坊的合作比較好。在知道鳳瑾與楚楚衣坊的聯係後,她已經畫了不少衣服設計圖了。
見她臉上並沒有看到喜歡的東西戀戀不舍的模樣,彥武才相信她真的不想買,也就沒說什麼。
很快就到了路口。彥大叔已經在那兒等著。
趕車的大哥幫忙將壇子全數移到地上,才放好,許藍也趕著牛車過來了。
“賈大哥!”許藍見到趕車的賈力有些吃驚。
“許老弟!”賈力也難言訝異,“原來這位大兄弟和小姑娘說的來接人的是你呀,還真是巧了。”
許藍和賈力是在某次幫同一個商人拉貨時認識的,挺聊得來。
時間不早,他們也沒怎麼敘舊,約著有空喝酒便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