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引出兩個美男子(2 / 3)

突然一個白色的影子晃入阮樂言的視線,然後停在了包默笙麵前。頎長的背影被落日的餘暉勾出一層金邊,從阮樂言的角度隻能看見他的側麵線條,不似包默笙那般硬朗,而是堅毅中帶著些柔和的味道,讓人無端的覺得平和,好似一塊上好的暖玉,溫溫的泛著光澤。然而引起阮樂言注意的並不止這些,仔細看他那身白衣,不像是醫士的白袍,而是上好的稠衫,袖口和袍擺處都有密密匝匝的絲繡,這樣的衣著,不是貴族就是有錢的商賈,而此次的隊伍裏全是些大夫,就是京城最大的仁和堂的大夫的穿著也沒這麼氣派。

那人不知跟包默笙說了些什麼,包默笙頻頻點頭,神色間甚是恭敬。他抬手拍拍包默笙的肩膀,水樣的長袖如月華般鋪灑揮泄,煞是好看。

“看什麼呐?”顧念七懶洋洋的過來,沒骨頭般的靠在阮樂言肩上。

“看美男啊。”阮樂言一邊回答一邊閃身,避開顧念七的重量。

“切,哪有比本少爺還美的美男,要看美男看本少爺不就得了。”

阮樂言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低頭看著手上的食物發愁,顧大娘給的美味點心早在中午就吃完了,難道自己真要用著些東西填飽那可憐的胃麼?

“喂,別看了,我有個主意,包你吃得滿意。”顧念七突然出聲道。

“啊?”阮樂言抬頭看著一臉神秘的顧念七。

“噓,等天黑了再告訴你。”說罷,顧念七一蹦一跳的衝著馬車跑去,兩隻窩窩頭被他當作玩具一般的在雙手間拋來拋去。

阮樂言搖搖頭,回頭想再看看那白衣人,卻隻見包默笙若有所思的站在那裏,哪裏還有白衣人的影子。

是夜,車隊漸漸安靜下來,顧念七扒在窗子上看著馬車裏的燈光一盞一盞的熄滅,然後拉著阮樂言偷偷下車,貓著腰鑽進了營地邊的樹林。

林子裏分外黑暗,黑黝黝的樹枝在擋住了微弱的月光,地上斑駁的樹影顯得有些詭異。一陣風吹過,阮樂言覺得脊背發涼。

“快說吧,你要幹什麼,這鬼地方,我可不想呆太久。”

“噓……”顧念七神秘的要阮樂言閉嘴,打手勢要她呆在這裏,然後他自己則向著黑黝黝的林子深處走去,一會兒就融入了黑暗中。

夜風不斷的吹過樹枝,地上的暗影隨之舞動,看得久了仿佛活過來似的,分外駭人。間或一兩聲奇怪的鳥鳴,驚得阮樂言寒毛倒豎。

“該死的顧念七,這麼久還不回來,不會是戲弄我的吧。”撫著起滿雞皮疙瘩的胳膊,阮樂言有些後悔跟著顧念七來這裏。

突然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驚得阮樂言緊張的後退一步靠上背後的大樹。

“我回來了!”歡快的聲音傳來,原來是顧念七回來了。暢快的吐了一口氣,阮樂言看見顧念七手中拎著一個什麼東西,空氣裏起了一層淡淡的血腥氣。

“傻站著幹嘛,生火啊!”

“啊?”阮樂言這才看清,顧念七手裏拎的居然是一隻野雞。

吞了吞口水,阮樂言掏出火折子開始生火。

明亮的火光起來了,驅散了黑暗,周圍影影幢幢的暗影也不見了,顧念七去林子邊的小溪把野雞處理了,又和了些稀泥包在未拔毛的野雞身上,埋進了火堆。

“這是我從書上看來的方法,不曉得好不好吃,對了,之前讓你帶的鹽巴帶了沒?”顧念七一邊撥弄著火一邊問道,明亮的火光給他的臉鍍上了一層金色,顯得柔和了許多。

“帶了。”阮樂言又吞了吞口水,心中卻在暗罵自己笨,自己應該早在顧念七吩咐自己去安放廚具的馬車上偷鹽巴的時候就明白他要幹什麼了。

很快,淡淡的香氣就飄了出來,顧念七急切的盯著火堆,喉頭動了又動,看樣子也挺饞。

就在兩人大流口水的時候,阮樂言突然聽見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從顧念七身後傳來,隔著明亮的火光,她看不清具體情況,心卻一下子提了起來。

顯然顧念七也聽到了動靜,臉上有些驚慌。

雖然說醫隊沒有明文規定不可以出來吃獨食,但是這樣半夜偷偷摸摸的總是不大好。一瞬間阮樂言想到了包默笙那張臉,一股寒氣慢慢的爬上她的脊背。

現在掩飾顯然來不及了,阮樂言盯著顧念七身後的樹叢,準備聽天由命。

窸窣聲越來越大,漸漸的一個白影慢慢的從黑漆漆的樹叢中出現,待得近了,阮樂言才看清原來是日間的那個神秘白衣人。

先前隻是見了他的背影,此刻借著明亮的火光,阮樂言看清了他的長相。線條柔和臉上,輕抿的薄唇嘴角微微上揚,雙目彎彎,宛若和煦的春風拂麵,讓人覺得受用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