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引出兩個美男子(1 / 3)

兩天後的早晨,阮樂言不甘不願的被顧念七挖起來,迷糊著眼晃到南門。一路上顧念七不斷的催促說遲到了遲到了,可是習慣了晚起的阮樂言怎麼也清醒不過來,腳步虛浮得像踩棉花,眼皮更是沉得撐不起來。

直到顧念七把她拽到那一群大夫的隊列中間,阮樂言還是迷迷糊糊的。

“你!”一個沉穩的聲音突然穿透阮樂言糨糊般的腦袋,莫名的她打了個激靈,一下子清醒過來。

“就是你,家眷請回吧,我們要出發了!”

“家眷?”阮樂言抬頭,跌進兩汪寒潭。

眼前的男人二十七八的年紀,深藍色的醫官袍包裹著修長的身形,眉目如刻,可是臉上的神情卻十分冷淡,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更是散發出一股冰冷的寒氣。

阮樂言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敢問這位大人,您是在跟我說話麼?”

冰山美男皺皺眉,好看的薄唇輕啟:“我說過了,家眷請回,我們要出發了!”

“家眷?”阮樂言納悶,看看顧念七,顧念七也一臉茫然的看著她。兩人同時腹誹:看來這冰山男不止渾身發冷,怕是連腦子也凍住了。

左右看看,前後看看,阮樂言突然恍然大悟。滿地的人,好像隻有自己是女子。

“可是我不是家眷,我是大夫!”

“嗯?”冰山男長眉微挑,帶出一抹驚訝,但很快就消失了,他低頭看了看手上的冊子:“顧心堂,阮樂言?”

阮樂言點點頭,指指顧念七:“這是我的助手顧念七。”

冰山男冷冽的目光在阮樂言跟顧念七身上來回打轉,阮樂言縮縮脖子,暑天七月裏,卻感覺一陣寒流經過。

“那好吧,你們倆,快上車,我叫包默笙,是這次醫隊的負責人,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我。”沉穩的聲音跟他的人一樣不帶任何感情。

顧念七撇撇嘴,看著包大醫官遠去的身影咋舌道:“乖乖,這人可真有氣勢啊,難怪這麼年輕就可以當上左院判。”

“左院判?”

“是啊,從五品的左院判,在太醫院僅次於院使大人第二有權人啊!”

“你怎麼知道的,他又沒說。”

“什麼?”顧念七終於將目光從包默笙的背影上收回來,盯著阮樂言,一副見鬼的樣子:“樂言,不要告訴我你不認得他穿的官服。”

“不認得又怎樣,我又不像你,整天滿腦子都是如何爬上官位當個大貪官!”阮樂言撇撇嘴,她被顧念七鄙視的眼神惹得有些不快,條件反射的回聲挖苦他。

顧念七翻翻白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嘴臉:“算了,本少爺不跟你計較。本朝官服分四種顏色,一品及從一品是絳紅色,二品到五品俱是紫色,從五品到七品為深藍色,七品以下是深綠色。不同的品階胸前的花紋是不同的,剛那位大人,深藍的官服,胸口是一隻稚雞,又是太醫院的人,那麼當然是從五品的左院使大人啦……哎,樂言,我還沒說完呐,樂言……”

鬼才有空理他那麼多廢話呢,雖然說不得不承認這家夥的確懂得還挺多,不過顧念七是個自戀狂,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誇他。

阮樂言爬上馬車,看著顧念七氣喘籲籲的追上來,在心裏暗想道。

一上車,阮樂言就感歎,不愧是皇差,待遇果然不差,三十來人的醫隊,十幾輛馬車,自己和顧念七分到的馬車雖不大,但是裏麵的座位倒還軟和,她整整東西,便一頭紮進軟綿綿的座椅上,睡死了過去。

路程異常的枯燥,阮樂言一覺醒來車隊正在大太陽底下趕路,炙熱的暑氣從馬車的小窗子撲進來,蒸的人發暈,連一向精神十足的顧念七也在這樣的天氣下蔫了,靠著車壁唉聲歎氣。晚上的時候,車隊在一個樹林邊紮營了。阮樂言跳下車,舒爽的風吹醒了她睡迷糊的腦袋。

不遠處,大夫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聊天,金黃色的輕紗逐漸籠上來,將天地間變得朦朦朧朧的,像極了仙境。

“哎……你們兩個,吃飯了。”正陶醉間,右手邊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向著阮樂言喊道,他穿著白色的長袍,腰間一根黑色的腰帶,看樣子是太醫院的小醫士。

癱在馬車門口顧念七本來蔫蔫的,一聽吃飯,立即來了精神,拉著阮樂言就直奔了過去。

由於中午阮樂言因為天熱而拒絕下車吃飯,所以,當看到分到她麵前的那一份時,有些鬱悶。

兩個硬硬的窩頭,一碗稀粥,這就是朝廷提供給這支強力醫療外援隊的夥食。

顧念七也鬱悶了,身為顧心堂的少東家,他可從來沒吃過這樣的苦。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看,發現別人大概是中午已經經受了打擊,都默默的啃那窩窩頭。

阮樂言嚐試了一下,非常肯定自己的腸胃絕對接受不了這種“高貴的食物”。幹幹的窩窩頭啃到嘴裏仿佛嚼蠟。

端著碗四處張望,阮樂言居然看見早上那個冰山男包默笙也在,更讓她吃驚的是,包默笙麵前的食物,居然跟自己一樣。此刻他正努力的咀嚼著窩窩頭,左頰一動一動的,配上一臉冷然的神色,說不出的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