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是他的叔叔,我叫紀以川,您應該就是他的班主任吧?”
“嗯是的。”梁顏怯怯的答著。
記憶中,有那麼一絲模糊的印象,對這個男人,有那麼一絲模糊的印象。
梁顏知道自己剛開始看著別人腿的不禮貌,隻是這麼好看的男人,坐在輪椅上委實可惜了些。
“梁老師,我知道明浩比較調皮點,這次的事情我來處理,交給我吧。”
“是嗎?您會怎麼處理呢?”源於他說話總是您您您的,梁顏也不好意思不用禮貌詞。不過這麼一問,才發覺是唐突了點。那人家自有辦法,哪裏輪得到她來操心。
趕忙又補了句,“我是說,有沒有什麼我可以幫得上忙的?”
見斯人如此熱情,紀以川也不好總冷冷的回應,打了個手勢,暗示旁邊的助理先回去。
“我想請梁老師幫忙照顧下明浩,你知道,照顧人,男人是不在行的。”這又怕梁顏不理解,“我已經請了專人來看護,但是他父母不在身邊,我這個做叔叔也不敢怠慢。”
“這是我應該做的。”梁顏隻是低沉的回答著。
說完,紀以川也沒多做停留,欠了欠身,表示告退。
可是梁顏的心,卻開始沉了下去,這是,這是完全不認識了嗎?
回到家後,梁顏把家中的音響開到最大,保姆見到她這樣也不敢說些什麼,隻是由著她去。
誰知道她在樓上又開始喊,“王媽,我小時候的照片呢?”
王媽隻好停下手中的活,上來幫她找找。
高高的櫃子上,王媽小心翼翼的取下一個盒子,再把盒子翻開,拿出一本比較舊的冊子。
“喏,是這個嗎?”
“謝謝王媽了。”
梁顏趕忙地接了過來,那是以前在大院住的時候照的,上麵還有很古老的柯達圖案,有些舊舊的痕跡。
翻開第一頁,秋千,亭子,還有落葉。
這是爺爺還在的時候,請了專門的攝影師來幫這群孩子們照的。
爺爺做了一輩子的官,父親卻不願意沉浮官場,所以爺爺走了以後,全家也離開了北京。
走的那年,也照了很多相片。
再翻第二頁。
照片上一個瘦小的女孩,笑嘻嘻的挽著另外一個個子較高的男孩。兩個人並排坐在秋千上,白色的布鞋那樣明顯,兩個人把秋千蕩得老高,可是女孩就是把受手搭在男孩的手上。可能是怕掉下去吧。
再翻第三頁。
還是那個女孩,和男孩一齊坐在院子的大槐樹下,肩並著肩。
這張,一眼就能看出男孩比女孩大了好多,可能因為拍得近,男孩大約十三、四歲的光景。
梁顏再把照片從相冊裏取出來,再翻了過來。
歪歪扭扭的字跡,卻還是清晰可辨
“紀以川”那幾個字,是梁顏六歲的時候鄭重的寫上去的。
記憶中以川哥哥,總是一臉燦爛的微笑,好像什麼事情總也難不倒他似的,他帶著她攀爬,帶著她去河邊,帶著她經曆了童年所能幹的一切。
搬家的時候,梁顏一直哭一直哭,童年時代最最美好的玩伴,一南一北相隔,誰能料到她會回來,會再次遇見。
隻是,也許真應驗了那句“女大十八變”的說法,許是變化太大了,當年那個羊角辮都紮得歪歪斜斜的小姑娘,如今裝模作樣的當起人家代班主任來。更是紀以川,隻知道她叫梁老師,再也沒問其他。
梁顏就那麼抱著相冊,傻傻的笑著,關於童年的氣息就那樣慢慢的複蘇,在這個城市裏,還會遇見兒時的玩伴,真是會有甜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