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後悔嗎?
她後悔過嗎?
她好像由始至終,都沒想過後悔這個詞?
梁顏怯怯的出了門,才看到紀以川的那個秘書又站在大門口,並沒打算進來,隻是又拿了個袋子過來,好像是叫葉心是吧?上回紀以川生病,接電話的人就是她吧?
都不知道人家會怎麼想她了,這樣的念頭一徘徊,梁顏又急急的躲到裏麵的房間去了。
葉心還是和上回在梁家老宅一樣的態度,東西送到就走人,隻不過這回,紀以川說了句“謝謝”。
葉心明顯的一怔,然後停住了腳步,轉過來,這一回是直直的看著紀以川,完全不似下屬看上司的那種感覺,很直接,很大膽,可是嘴巴裏吐出的話卻是輕輕的,淺淺的,看不出她臉上的任何表情。
“我能為你做的,也許隻是這麼多了。”然後欠了欠身,繼續按電梯,背影看過去,就同城市中任何一位白領一樣,蕭索、寂寞。
紀以川看著葉心進電梯,這才關上門。
“你,我。。”一進門就看到梁顏紅著臉,穿著他的襯衣,顯得梁顏的瘦小,她關著腳,沒有穿鞋子。
紀以川一下子就想到了上回梁顏來看他的時候,看著她倒粥給他喝,他舉得溫暖。
現在穿著他的衣服,在他的家中,他還是覺得溫暖,隻不過這回,完全變質了。
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紀以川才又笑了笑,也不是勉強,但是就有點無奈。
事實上,他也分不清楚,這樣究竟是對還是錯?一時間的衝動,他本來應該克製、應該製止的,這些他可以做到,可是他沒有。
“對不起,梁顏。”下意識中,他就這樣說出口了。
這下輪到梁顏一臉的彷徨,都說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她沒這方麵經驗,可也知道這樣事後男人說“對不起”,就是不想負責吧?
他把她當什麼了???
梁顏的臉一沉,“你怕什麼,我不會要你負責的,你看,我甚至連錢都不需要的。”
聲音不大,卻全部落到紀以川心上。
她是誤會他的意思了,他隻是覺得像自己這樣一個浪子,怎麼配開墾人家的處女之地?何況還是在對方不清醒的情況下發生的?並且,他的將來,也許沒有將來。
梁顏又低下頭,喃喃自語
“我真是糊塗。”
她該怎麼回南方去麵對許安?
她的生活為什麼總是這樣混亂不清?
總是在幸福要來臨的一刻,失去,逃避。
她從來不是別扭糾結的女子,隻是有顧慮。
早晨的太陽射了進來,有點微微的涼,還沒到盛夏的北方,清晨還是有些涼意的。
紀以川看著麵前懵懂的女子,突然間覺得憐惜萬分。
他該解釋一下什麼?還是他該怎麼做。
今天的這個女子,不是他以前接觸過的那些個女人,也不是他想玩玩就算的女人,是梁顏,是他一直看著長大,一直想要保護的小姑娘,可是他卻在傷害她了。盡管她連一句抱怨都沒有。
很快,梁顏就開始拿著葉心帶來的包裹,回房間換衣服了,這樣的時刻有些尷尬。
梁顏依舊小小聲的關門,紀以川則坐在外廳的沙發上,等她出來。
他想起了她小小的問過一句,“我該怎麼辦?”
他難道願意就這樣看著她去結婚?他不清楚,也不知道梁顏有過怎樣的愛情過往,他唯一肯定的是,她的懵懂已經讓他動心了。
他清楚的知道,當她被指責第三者的時候,強忍著,咬著牙,喝醉了,也不抱怨,隻是悄悄的哭,抱著他哭。她是執著,她也許是錯了,但是,她是個好孩子,是個好姑娘。
直到今天紀以川才知道,原來梁顏是要回去南方的,回到南方去的,他才知道她要回南方結婚的,嫁給她愛過的人。
不舍得,對就是不舍得。
她的計劃,也許就在這樣的一夜中改變,在這已經變成了事實的結果中改變。
梁顏終於是出來了,清清爽爽的樣子,淚痕沒了,臉上也寫好了淡定。
很明顯,她不糾結了,即成事實,何必多想?甚至上一秒鍾還在慶幸,還好是紀以川,還好是他。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可是在她拉開門的扶手時候,被紀以川又給拉了回去,速度很快,讓她措手不及。
“不要結婚了,如果要結婚,我是最佳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