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候同許安說清楚了,那套房子,那模棱兩可的答複。
是的,她決定不回去了,她要留下來,不走了。
好像時間總是趕得好巧,不會早一步,也不會晚一步,打電話過去的時候,根本就掛不通,再問他的助理才知道,他已經來北京了。她依稀記得那日他在電話裏曖昧不清的語句,原來他想給她一個驚喜。
可是現在,有驚卻無喜可言。
呆呆地回學校處理著畢業的手續,一點都不麻煩,比起本科時候的瑣碎,這點根本不算什麼,既然要留下來,那麼也該聯係單位了吧?她不想紀以川幫忙,他已經夠多事情要處理,她不想成為他的負擔。父母那邊又還沒說清楚,暫時先不管了,出國也已經完全放棄掉,那麼就安心找工作吧。
於是乎,找導師要推薦信,還好,曾經幫忙代過課,顯得很是好說話,得知梁顏想留京,很是高興,然後熱情地邀請她去參觀她的新居,結婚後,這位導師可是大有變化,以前從不主動說起情愛之事,現在卻
“梁顏,有對象不?”
梁顏低低地點點頭,有吧,有對象吧,紀以川不就是她的對象???
“那什麼時候帶過來,我鑒賞下。”
“好啊。”梁顏這回也應得爽快。
紀以川真的是怒了,不都看準了這一期他的困難,紛紛來刁難他,其實他隻要打個電話給老爺子說清楚了,也不會怎樣的,擺明了陷害,可是就是這種故意陷害才導致他太遲收到了消息。他已經和紀以容通上電話了,紀以容在一個星期以後就回來了,但是謠傳對他太過不利,主要是群眾影響不好。大家都不想以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驚動老爺子,都想著自己善後就好了。
可能是這麼些年,他們紀家真的是樹大招風,眼紅的人多了去了,苦於沒證據,就算是空穴來風都好?剛好抓住紀以容到國外考察這個名目,趁機拖住了紀以川的南北彙合。
“以川,我會全力支持你的。”成上亦也打電話過來表示願意做後盾,不會願意切斷聯係,後備的資金完全沒問題。
但是紀以川卻不這麼想,公司才上市,流動資金的儲備不夠的話,是很影響市場的準確判斷的,估計這些才是背後搗鬼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就是抓住了他們之間的流通,知道他們現階段資金短缺,所以要來牽製??
隱約地,紀以川和成上亦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個人,隻有他,隻是他。
隻有他具備這樣的條件和實力,隻是他才做得出這樣晦澀又喜歡轉彎的事情。
那麼很容易推斷,接下來,那個人背後的老狐狸又是誰了。
隻是讓紀以川生氣的是,老狐狸開出的條件,其實並不苛刻,卻。。。。
許安的電話如期而到,梁顏捂著話筒直接跑到外麵去聽,聲音壓的小小的,導師卻當做她小孩子為了甜蜜的舉措,也不多說什麼,隻是朝她笑了笑。
“你猜我在哪?”他的聲音聽上去很快樂。
“應該在我附近。”
“哇哦,你不要這樣不配合我,好歹猜下嘛。”
“我打過電話給你的助理,他告訴我的。”
許安是聰明人,一下就聽出梁顏語氣中的不尋常,也不再多說,直接約了見麵,就掛掉電話了。
這邊梁顏一進辦公室,導師就遞給她寫好的推薦信,“學校近期可能會招人,你不妨考慮下,我可以做擔保的。”那神情是語重心長的,梁顏很是感動。也許導師把她當成了貧困無依無靠,卻舍得為愛情獻身的“北漂族”?卻還是真誠地道謝。在學校裏教書也不錯?有寒暑假,還有能夠保持一顆純真的心,激情的心?
可是梁顏無暇考慮那麼多,她腦子裏,全部都是晚上見麵該說什麼,才能不讓許安難過?
他大老遠過來,不是想聽她講拒絕的話吧?他一直那樣自信滿滿,他從未體會過她的拒絕吧?他一直都以為她很愛很愛他吧?他也一直都很君子。
“是我不夠好,不能夠配上你。以前是有緣無分,如今是無緣無份了。”梁顏走在校道的兩旁,梧桐樹很是茂密,她卻沒來由地想到了南方的木棉,紅紅的花,白色的棉絮四處飄蕩,多好,隨心所欲。
如果人也可以這般,該多完滿。
猛地想到紀以川約的晚上,沒關係,她相信她和他還會有無數個晚上能夠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