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家丁們看著劉鎏,淫邪地笑起來。
有大膽的,一雙賊兮兮的眼珠子已經在劉鎏身上打了好幾個來回,隻想著等到將人拿下了,自己也好先嚐嚐鮮才行。
劉鎏心頭怒火焚燒,麵上卻隻是淡淡的,看著那個大爺,笑問道:“你們是想將我抓了,賣給誰?”
大爺一雙鯰魚嘴微微一癟,笑了:“要是能賣出好價錢,就賣了!賣不出好價錢,爺就自己留著享用!小妞,爺看你長得還是不錯的,爺沒享用過你這樣的,嚐嚐鮮也行啊!”
劉鎏淡定地翻身從騾子背上跳下,笑眯眯地往大爺走去。
“我湊近了讓大爺您好好再瞧瞧?”她一邊走,一邊不動聲色地靠近一個拿著木棍的家丁,到了大爺和這家丁中間,笑眯眯地抬頭看那大爺。
大爺見她走近了,才看清楚她的五官眉目,頓時看得心神蕩漾:長得是真好看,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出來的姑娘,細皮嫩肉的,壓根不是他原本以為的那種麵黃肌瘦的!
“嘿,這妞兒爺要了!小的們,把人抓了,快快!快!”
劉鎏冷笑一聲,忽然就轉身朝旁邊的家丁手裏抓去。
那家丁手裏的木棍頓時被她扯了過來,木棍上的木刺立時將家丁的手心疵拉得血肉模糊,那倒黴家丁蹲在地上哇哇地叫。
劉鎏掄著棍子就朝那猥瑣大爺打了過去,直接將人從馬背上掄了下去。
大爺被一棍子打在胳膊上,胳膊斷了,肋骨斷了,整個人都要廢了,被打飛出去幾十步遠,倒在草地裏一聲都不吭了。
劉鎏一手拎著棍子,在另一隻手裏慢悠悠地敲著,朝管家走過去。
管家嚇得在馬背上僵住了都不敢動了,見鬼似的看著她,朝家丁們僵著嗓子喊:“快……抓……抓住她……”
家丁們有些害怕,被管家這麼一喊,隻得硬著頭皮衝上前去,慢悠悠地朝家丁們走了一步。
嚇得一幫男人立即紛紛後退好幾步。
劉鎏笑眯眯地看著他們,忽然朝他們作勢衝了一下。
一群人立即丟盔卸甲,屁滾尿流地帶著傷重半殘的大爺跑了。
管家調轉馬頭也要走,劉鎏忽然伸出棍子攔住了。
“這兩匹馬,本姑娘要了!滾下去!”她掄著棍子作勢要打,管家嚇得跌下馬背,狠狠地摔在草地上,哎喲慘叫著,捂著屁股也跑了。
哪知道劉鎏又掄著棍子追了過來。
管家倒是機靈,當機立斷地跪下,就差抱住劉鎏的腿了,磕了好幾個頭,求饒道:“姑娘饒命!饒命!小的該死!”
“把本姑娘的扳指和耳環,交出來!”
管家正好還帶在身上,趕緊掏出來,雙手奉給她。
劉鎏又看一眼管家腰間的錢袋子,拿大棍子敲了敲他:“錢袋子,交上來!”
管家頓時懵逼了,不敢相信地抬頭看劉鎏,隻能老老實實地把錢袋子交上來,隻是還忍不住嘀咕一句:“你這是打劫!”
“就打劫了!你咬我啊?”劉鎏揮著棍子,照著管家的後背就掄了一記,“滾!”
管家被打得嗷嗷叫,急忙跑了。
劉鎏拎著管家的錢袋子,打開一看,碎散銀子加起來居然有好幾十兩,那村子看著不富裕,這一家大戶的管家,想不到還挺富裕的,也不知道私下裏克扣了主人家多少銀子。
她冷笑地收了銀子,騎了馬,腳程快了許多,將騾子當場放了,直奔焦州城而去。
一路上奔馳了七八天,遇到不少流寇,見一個打一個,她倒是平平安安地到了焦州城下。
城牆上到處都是血跡和火燒的黑色痕跡。
守軍將城門把守得嚴嚴實實。
劉鎏身上沒有路引,到了城門口卻犯難了,這可怎麼進去呢?
她隻得在城外逗留。
第二天終於看到有乞丐走出來,她上前將人抓了,給了乞丐一塊碎銀子,問道:“小兄弟,這城裏最近發生什麼事了嗎?城門怎麼都破了?”
乞丐得了銀子,別提多高興了,拉著劉鎏就低聲答道:“兄弟你是打外地剛來的吧?這城裏四天前打了一仗,說是什麼前朝的太子,占了焦州城和後頭的同峰、樂陽幾座城池,焦州城外的叛軍已經有十五萬左右了……哎喲喲,那一仗打得喲……那叫一個……”
劉鎏大驚,她知道許劭會在龍卻城,可是如今西北已經亂了,許劭還會在那裏嗎?
現在最重要的是進城。
她忽然指了指乞丐身上的衣服:“你這衣服我買了,再給你一錠銀子,怎麼樣?”
乞丐正要大說特說呢,被半道上截了話,憋得難受,一聽又有銀子賺,頓時高興了,當場將破破爛爛的外衣脫了,遞給劉鎏。
他又看著劉鎏身上的大氅,覺得好看,一看就不便宜,起了占便宜的心思,手裏抓著自己的衣服,問劉鎏:“你這披風挺不錯的,咱倆換吧。”
劉鎏也不遲疑,脫了大氅就扔過去,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將外袍脫了,換上乞丐那破破爛爛的衣服,又抓了一把泥土將臉上弄髒了,抓亂了頭發,做出一副佝僂模樣,慢悠悠地跟著入城的流民往城裏走。
守城門的將士方才見乞丐出來,此時見乞丐回來,也沒仔細看臉,就不耐煩地擺手:“進去進去!”
劉鎏慢悠悠地混進了焦州城。
城中已經恢複了秩序,隻是街上行人還是偏少。
她在街上晃蕩了一會兒就覺得這樣不大對,索性找了個街角的屋簷蹲下。
她剛蹲下,旁邊就有別的乞丐也過來,一起蹲下了,誰也沒說話在,還是蹲在一起,好像能增長氣勢似的。
來了忍不住,問對麵蹲著的一個老頭:“大爺,這城裏如今主事的人是誰啊?”
老乞丐慢悠悠地看她一眼:“你小子問這個做什麼?”
“主事的人住的地方,後門說不定能濤到些吃的呢?”
老乞丐一聽,好像有點道理,不過還是覺得不大有底氣:“那可是城守府,往日裏乞丐連那條街都靠不過去,過去了就要被打的。”
劉鎏忍不住接著問:“那城守府裏如今住著的人是誰啊?”
旁邊一個十來歲的小乞丐忍不住壓低了聲音說道:“我今天在告示那邊,聽人說,主事的大將軍貼了告示出來,自封為梁王,咱們西北幾座城池,都歸了梁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