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鎏看她糊裏糊塗,真想扯著她的耳朵大聲告訴她:你這個傻子快看看自己的內心啊……
可是這世上唯獨感情的事情最是急不得,她看破,不能點破呢。
“公主,公主,駙馬爺叫人送了些好東西回來給您!”
門外的小廝過來,笑眯眯地報信。
劉鎏看了綠腰一眼,她立即跟著小廝去前頭接收許劭送回來給劉鎏的禮物來。
劉鎏則被賀域晴拉著,慢悠悠地往前走,路上,劉鎏忽然輕聲問道:“晴兒,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想找個什麼樣的男人共度餘生?”
賀域晴苦笑:“以前隻想著找一個貌美如花的美男子,隻要日日看著,睡著了也能笑著醒來……”
“現在呢?”
賀域晴想了想,答道:“你知道嗎,有時候看著你和許劭,我還是很羨慕的!你們很懂彼此的想法和好惡,你做壞事,他都能理解,能幫著你,沒有要求你按照他的標準來改變……”
不像她之前在灈陽城皇宮裏的時候,被許融逼著學習皇宮禮儀,學著趙國女人的打扮和言談舉止,那樣才能討許融的歡心。
“最好的感情,是不需要彼此那麼費力地討對方歡心的。”劉鎏歎了口氣,見她還算想得通透,拉著她的手,輕輕一捏,“看來你如今明白自己該找一個什麼樣的人了?”
“女人還是要找一個……喜歡自己,比自己喜歡他,更多的人吧?”
賀域晴也說不上來具體是個什麼樣的人,但至少知道,不是許融那樣的。
閨蜜倆說著私房話,到了前院裏。
劉鎏一看到院子裏的籠子,就覺得自己不大好了:“這是什麼啊?”
送東西回來的,是許劭身邊另一名得用的近衛許浩,見劉鎏凝眉,隻得咬著牙指著籠子裏嗷嗷叫的小家夥解釋道:“這是駙馬爺今兒和太子一起出城狩獵,抓回來的。母豹子被射殺之後才看到這小崽子的,本來是要被處死的,可是駙馬和太子都說,您……公主您可能會喜歡……就,就給送回來了!”
劉鎏走上前,那小豹子的眼睛都剛睜開,顯然出生沒幾天就倒黴催的沒了娘。
賀域晴看得驚訝:“你真喜歡這個?”
劉鎏點點頭:“我還真喜歡。”
貓科動物啊,她的最愛。
“叫人備些羊奶來吧。”
許浩躬身應了,劉鎏上前伸手,從籠子裏將那隻嗷嗷叫的小豹子拎著頸皮拿起來,小豹子驟然離地,四肢慌張地亂蹬,嗷嗷尖聲叫起來。
劉鎏將小家夥抱在懷裏安撫了一會兒,小東西就安靜了下來。
賀域晴一開始還有些害怕,等到看她玩得開心,忍不住也湊過來撫了撫小豹子的皮毛,漸漸也覺得好玩起來,兩人在院子裏坐了,等到下人端了羊奶過來,賀域晴主動接過來,一口一口拿木勺喂小豹子喝下去。
“你喜歡這種野物,許劭也不覺得你這樣不好嗎?”
劉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喜歡野物怎麼了?我自己也是個大大的野物呢,他要是覺得我這樣不好,當初就不會娶我了。”
賀域晴心生羨慕:“你們這樣真好。”
“你身邊也有不嫌棄你任何樣子的人啊,有什麼好羨慕的?”劉鎏朝她飛了個媚眼。
賀域晴一愣,當真認真地想了想,才明白她說的是誰,忍不住心裏咯噔一聲:阿慢嗎?的確是不會嫌棄她的一切!
劉鎏瞟她一眼,笑了笑,將小豹子接過來,問賀域晴:“給它起個什麼名字比較好呢?”
“人家可是豹子,你打算當寵物養?”
劉鎏點頭:“嗯啊,我爹以前養過一隻狐狸呢,這些野物養起來也沒有那麼不安全,都是通人性的。”
賀域晴點點頭,說:“叫……小花花?”
劉鎏手裏的小豹子適時地嗷嗚一聲,她嘴角一抖,忍不住哈哈笑起來:“小花花?你當真的嗎?”
賀域晴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算了,還是你自己想吧。來,給我吧,你現在懷著身孕呢,傷著你可不好了。”
劉鎏隻得將小豹子遞出去,轉念一想,說道:“叫閃電,好不好?”
賀域晴一挑眉,咂摸了兩句,笑了:“總比小花花好聽多了,就叫閃電。”
劉鎏收養了小豹子,又將私房錢拿了一部分給賀域晴出去打點,晚上等到許劭回家,她把這件事說給許劭聽,許劭挑眉:“啊?買商鋪?我的公主啊,你難道忘了,你的封地就是樂陽嗎?”
劉鎏恍然,一拍腦門:“是啊!我記得外城有一條街被父皇賞給了我?”
樂陽城擴建,內城之外有外城,其中一片地,劉涓冊封劉鎏為樂陽長公主的時候,順手賞給了她,如今好似建成了一條紅河大街?
許劭捏捏她的鼻子,失笑:“你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富豪是嗎?”
劉鎏嘿嘿一笑:“你在朝中拿著那麼點俸祿……豈不是我在養你?”
許劭一本正經地點頭看她:“以後還要養孩子,真是辛苦你了,公主。”
劉鎏撲哧笑了一聲,被他的臭不要臉,逗得咯咯咯笑個不停。
第二天午後,劉鎏睡了個午覺起來,就看到本該忙得腳不沾地的許劭,居然在院子裏拿著一小塊肉,逗著閃電撲咬。
“唉唉,這小東西還沒滿月呢吧?你這就開始訓練撲咬了?”
許劭直起腰,任由閃電在院子裏嗷嗷叫著到處亂爬。
“這東西快點長大了能咬人才好!”他回身攬住她的腰,一起在院子裏四周散步,說道,“許融那廝最近看來是緩過神來了,咱們這公主府還好,東宮已經抓了三批刺客了,一次比一次難對付,看來是花了大價錢從江湖上請來的高手。影密衛也折損了十幾個兄弟!”
劉鎏有些擔心:“後宮裏呢?父皇最近還能上朝嗎?”
她懷孕之後,蕭氏就很少叫她入宮去了。
“陛下昨天夜裏又咳血了,禦醫的意思,怕是難過今年的夏季了。”
劉鎏皺皺眉,心裏終究還是有些別扭,雖然得知劉涓得病,她沒什麼悲傷的感覺,可知道他當真快不行了,她還是有些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