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思索了再三,還是決定等師之然在鏢局的事情結束了,再兩人一起上路,畢竟惡人穀此行凶險萬分,地勢之險要,惡人之凶狠,百年之基業,隻會比“妙公子”柳緣更加可怕。師之然幾乎是葉止在這江湖之中唯一一個敢托付信任的人,兩人一起,總有個照應。再了,葉止與薑愚也隻有兩麵之緣,他這些是死是活,受了什麼折磨,供出什麼秘密,葉止根本毫不在意。惡人穀若是將他弄個半死,還方便了葉止從他嘴裏摳出有關虞瀾和十一狗的事情來,倒是省事許多。夜
深人靜,疲憊的身子剛剛碰到柔軟的床鋪,一頭的雜亂思緒便也化作輕輕的鼾聲。日落日升,又是一往複。自從得到應啟丞的消息之後,葉止幾乎就沒有過太清閑的日子,江湖人刀在枕邊,也隻是圖短短兩三個時辰的安眠罷了。
第二, 葉止早早便醒了,趁著鎮裏還沒忙活起來,便借著遊人的身份四處打探青狼幫的事情。客棧裏的二知道的終究不多,他若是再問得更多,便顯得太過刻意了。這鎮子魚龍混雜,一旦被揪出了身份,再想要暗中行事可就難了。更何況經過昨那一件事,青狼幫和元浪的死活早就不重要了。他有一種直接,這一件一件事無論大,恐怕都是串聯在一起的。青狼幫的撤離、薑愚的到來,雷鍛的目的,甚至是那一個神秘的驚龍僧人,這一切的一切,就如同四年前那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大局一樣,環環相扣。隻要能解開其中一環,謎底便可以迎刃而解。這一次,他一定要在對方完成自己的目的之前,見你給他徹底揪出來。葉
止本打算在鎮子裏查探三五,等師之然下了山,再作定奪,可他沒有想到,隻是這一個清晨的工夫,他就打聽到了太多的消息。這原因也簡單:青狼幫這種幫派並不像白衣樓,他們沒有太多製度管理,幫眾來來往往,口無遮攔。而青狼幫控製了兩河漕運,這些碼頭人可不是幫裏人,茶餘飯後將話一,真真假假的消息便都傳了開來,葉止需要做的,隻是從這些話裏分辨出何為真,何為假。
但有一條,肯定是真的。
葉止自己也想不到,但他問起那個渾身裹在毛裘子裏,咳嗽不止,看起來病怏怏的中年男人的時候,整個碼頭上空閑的搬貨工人便都圍了上來。他們對這個出手闊綽,麵色蒼白的男人記憶很是深刻。半個月前,他就是從這裏做船上岸,給了自己的船夫整整一枚金銅板。他自己姓金,是一個富商,來這裏等一個遠方表舅,還讓這些船夫工人看到了自己的表舅,就來客棧裏通報,來的,也賞一枚金銅板。是
的,早在半個月前,雷鍛就在這裏了。
他描述的那個“表舅”的長相,正是“飛魚掠影”薑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