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四 為你畫眉(二更)(2 / 3)

他晶瑩剔透的目光靜靜地落在裏麵那個蒼白女子臉上,如水晶一般清澈的眼眸裏,有著淡如月華一般的光芒。

宗政晟睿翻身躺上了床,緊緊抱住那個女子,有著如水一般溫柔的柔情。

“阿瑤……”

“我說了宗政晟睿,永遠別再叫我阿瑤!”

“七郎,我隻想和你一世長安。”

他伸出手,修長的手指安靜地在她臉頰上劃過,帶來一陣冰冷的氣息。而慕瑤昏睡著,根本就看不到有道目光一直注視她,裏麵滿是深沉而絕望的愛戀,似乎還有夾雜著一抹淒豔的絕望。

他緩慢地抬起頭來,看著她,清澈的眼眸裏,一道淡淡的光芒,淚水緩緩地滑過他秀美的麵頰……

“阿瑤,醒來好不好?你說過此生無悔的,你既無悔,那我又何悔的?”

……

宗政晟睿的眼眸盈盈閃爍著璀璨的光芒,湧動著永生永世都無法割舍的深沉愛戀,每一次睫毛的眨動都無比輕緩。

“阿瑤,我記得你對你的誓言,從未負你,從未,別恨我!”

然而,躺在床上的慕瑤卻沒有任何反應,她靜靜地躺在床上,可她的眉心卻緊緊蹙起,似乎陷入了一個清冷而又殘忍的夢境裏,無法醒來,她蒼白的麵頰上帶著寂靜的哀傷……

那仿佛是一個永遠都走不到盡頭的黑洞,黑漆漆的,一個綿長而無望的夢境……

在無數個漆黑的夜晚,在她生病的時候,他曾那麼溫暖的擁抱著她,仿佛是用盡全力的抱著她。他說,阿瑤,你是我的妻,我不會將你交予旁人……

那一刻,她的心突然跳得很慢很慢,那溫暖的懷抱,幾乎讓她想要溺死其中……

到最後,他與公孫雲若才是藏得最深的那個人,她不過是為了救她才出現的棋子。隻是為了要用她的血去救她,他才會待她那般好。

那淒冷的大殿中,他端來一碗藏紅花,逼她喝下去。

他說,即使是本王的孩子,你也沒有資格生下本王的孩子。

慕瑤幹裂的嘴唇微微地顫抖著,那股刺痛好像在從四麵八方侵入她的體內,昏迷之中,那來自身體的刺痛從來都沒有從她的身體上消失。

好痛……好痛……

恍惚間,有個絕美的男子慢慢靠近她……

……

他輕輕地將她冰冷的手輕輕放在掌心,如同握住一件珍寶般小心翼翼,暖暖的溫度一點一點的流入她的心田,似乎那種痛不欲生的刺痛感也在頃刻間消失不見了。

……

慢慢地,躺在床上的慕瑤,她幽黑纖長的睫毛輕輕顫抖著,手指微微地動了動……

然而這一切,在旁邊的宗政晟睿,卻未察覺得到。

“阿瑤,我不會放你離開,你是我的!我不會放掉任何一丁點兒屬於我的幸福,哪怕付出的代價是從此墜入地獄,我也在所不惜!”

他沒有發現,一滴淚珠悄然從慕瑤的眼角處滑落。

後來,宗政晟軒等人來了,讓宗政晟睿去書房商討登基事宜,宗政晟睿吩咐紅棉等人好好照顧慕瑤,可他才剛走,慕瑤便醒來了。

她靠在床頭,看著紅棉,低聲道,“紅棉,你可以教我武功麼?”

“主子……”紅棉知道她恨,可是這樣的恨隻會傷人傷己,反正她已經通知主上來了,隻是不知道的是,主子會不會跟主上回黎國。

“我隻想要自己變得更加強大而已!”慕瑤淡淡地說道,看著紅棉欲言又止的模樣,她卻笑了,“連你也不肯幫我,是麼?”

“主子,不是紅棉不肯,隻是紅棉手上隻有魔笛的曲譜,可是你沒有一點的內力,我怕你練就魔笛會自上其身,我怕你……”

還未等紅棉的話說完,慕瑤便笑著開口,“我承受得住,隻要你肯給我,隻要你肯!”

“主子……”

紅棉沒有辦法,隻得將魔笛曲譜交給了她,自己也灌輸了內力給慕瑤,而慕瑤本身是鳳家後人,體內潛伏的內力無可限量,紅棉的內力加注進去,將那些冬眠的內力激活。

這樣,她練起功來,更加事半功倍。

書房內,看起來並不怎麼平靜。

“七哥,你為什麼要那樣待七嫂,就算她不是公孫雲若,你也沒有必要打掉她的孩子吧!”宗政晟軒有些氣憤,畢竟一路走來,他見到過慕瑤為宗政晟睿的付出。

宗政晟睿背手站立在窗前,看著眼前漆黑濃重的夜色,如鉤般的月亮,他修長挺拔的身影投射在冰冷的地麵上,有說出的孤寂和擔憂,淡淡的月光勾勒出他絕美深邃的輪廓。

聽著他的話,宗政晟睿沒有說話,公孫雲若那裏有天山雪蓮,而他就快拿到了。

隻要阿瑤恢複到以前,那麼他們之間就還有希望不是麼?

他要她,要她一直都陪著他。

可是他卻也忘了,身體的傷可以治好,可心靈的傷,卻怎麼都治不好。

“七哥,你不要不說話,好不好?還有,聽說,公孫榮桓聽到這邊的事,想要來,最後被皇後關起來了,已經餓了好幾天了!”

“我對別人的事沒興趣,我隻關心天山雪蓮!”

“七哥,其實你也看出來的,不是麼?公孫榮桓對七嫂的感情不一樣!”

“好吧,公孫榮桓來不來,你無所謂,隻在乎天山雪蓮。七哥,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七嫂早就知道了那些事!”宗政晟軒淡淡的說著,隨即看向宗政晟睿,眸色晦暗。

“我不管她知道與否,我不會放她離開,隻要雲若給我天山雪蓮,阿瑤就會跟以前一樣!”宗政晟睿微微轉過身來,看著眼前的男子,似在害怕,“小九,你查清了麼?公孫雲若手裏真的有天山雪蓮?”

“我已經查過了,她有天山雪蓮,但卻查不到她到底為什麼會有!”宗政晟軒淡淡的說道,“七哥,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當初,你沒有那樣做的話,也許今日便不會有這樣為難的境地。”

“小九,你是在嘲笑我自食惡果麼?”宗政晟睿冷冷地說道,可是心底卻驟然疼痛起來,疼的厲害,如同撕裂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