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三 針鋒相對(1 / 2)

舉座皆驚。

這……

讓東颯百姓受苦,臣民惶恐多時岌岌不安的疫病,居然和太子殿下有關麼?

這疫病來路不明,來勢迅猛,不到半月成燎原之勢,差點順著邊疆幾鎮蔓延開去,如果不加以克製,後果不堪設想。雖然已隔了這麼長時間,然群臣回想起來,依然免不了打個寒顫。它的餘威還在,他們還記得那時每日朝堂爭論皆與此有關,可是沒想到,太子負眾望而去,得勝而歸,其中居然有著這樣的內幕!

謝翔似乎想到了什麼,皺眉深思道,“疫病發生在桐江鎮,不也是邊疆小鎮,這邊疆……”

他說到後麵沒有說下去,而這點醒了東颯帝,怒不可遏道,“你個孽子!難怪疫病發生在西秦與東颯的交界處,原來是打的這門心思,讓西秦的人趁勢進來,為了你許給他的三座城池麼!”

此刻不論怎麼說都是不對,縱使把阿濂也感染了疫病,性命危在旦夕的事情說出來,東颯帝也會認為為何阿濂感染了疫病便能痊愈,還發現了法子,為何其他百姓、朝臣感染了就一命嗚呼,心中更會認定了阿濂是幕後黑手,認為是雲向歌給的藥方。

風無裳上前一步,行了一禮,抿著唇欲言又止的模樣,每次張口想說些什麼,聲音還沒吐露出來,又閉了回去收了嘴。幾番往複,東颯帝也不耐煩了,喝道,“你有什麼要講的,一並說了吧!”

“臣妾鬥膽有幾句話,想要問問父皇,請父皇允許,臣妾絕沒有不敬之心。”風無裳怯弱道,那神情似斟酌了許久才鼓起了膽子,可她站在那裏,卻並不像會退縮的樣子。

東颯帝不耐道,“朕準了!可你的言辭若有不當之處,若你要為濂兒求情,休怪朕不顧情麵,重重責罰!”

這是直接不讓阿濂解釋了,是已經定下了他的罪嗎?

這個父皇,還真是狠心,三言兩句,幾封信就認定了阿濂通敵叛國,還說什麼百官會審,實質上,不就是安了罪名在阿濂身上,讓眾臣看他的笑話,看他確實失為一個合格的太子麼?阿濂要是被定了這罪還得了?太子之位定然會被廢掉,東颯帝可以名正言順的將沈皇後打入冷宮,沈家將受到波及,一舉幾得,何樂而不為?料是東颯帝,也不願失去了這個好機會吧?

而且,事情發展到這裏,他便不讓人替阿濂求情,一來要麼讓朝臣明哲保身,不攪和這趟渾水,二來,若有阿濂的擁護者站出來,他還能借此局勢貶了他們的官。越想下去,風無裳越覺得,那人好一番算計,布下這麼大一個局,她偏不讓他們如願!

她疑惑道,“夫君何罪之有,臣妾為何要為他求情?臣妾想說的是,如果依照父皇所說,夫君與西秦雲太子早有預謀,那麼為何要待雲向歌走後,才爆發了疫病呢?若那時在雲向歌還在東颯國內之時,不是便可以有所行動,讓西秦的人喬裝進來,夫君能與雲太子攜手裏應外合,省卻了許多麻煩麼?”

群臣順著她的話思索,似乎……也著實不是很合理?

風無裳不會給他們一個喘氣的機會,又接著問道,“再退一步說,以夫君的身份,要行方便的話,甚至可以私開城門,讓雲向歌的軍隊進來,這樣豈不是更為方便,何必要這麼大費工夫?”

確實,如果已經有了協議,為何要這麼大動幹戈呢?

如果太子殿下早有二心,他有諸多辦法選擇,沒必要使臣民遭殃,即位後也是在他的領地內多生事端了。

謝翔忽的歎道,“殿下自疫病區回來,又為我東颯解決了一樁大麻煩,百姓甚是歡喜呢。聽聞早早的便夾道相迎,殿下如此受百姓歡迎,著實不需要這樣煞費心思。”

東颯帝已然被踩到了痛腳,他一直唯恐尉遲坤功高蓋主,現在多了個南門濂,縱是他立的太子,可他的心思本不在南門濂,自然不希望他在民間的聲望如此之高。

“哼,誰知道他懷的是什麼心思,指不定就是為了多生事端,讓朕以為少了他不可,即便趁早登位後,也能獲得百姓擁戴!狼子野心,不過為了早日將朕從皇位上趕下去,自個坐上來罷了!”東颯帝是對著風無裳說的,一眼都沒有瞧南門濂。饒是他望向風無裳,語氣也好不了多少,更是要坐實南門濂的罪名。

風無裳也不會被謝翔的這一句話給攪和了,她早就猜到謝翔會怎麼反擊了。她抓住阿濂是太子的這一悖論反擊,而謝翔了解東颯帝的心性,知道拿捏哪個地方會讓他生氣,甚至於她知道,等會還有人會說些什麼。

南門秋悠悠道,“父皇讓兒臣來答一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