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傭風波(1 / 1)

我這人一向好吃懶做,不對,應該說我們一夥人全是好吃懶做的主兒。結果那天晚上一夥人把自個兒的行李運過來,七零八落地堆在客廳,然後橫七豎八地倒在沙發上哭爹喊娘。孔右說:“不成,咱得挖幾個女傭,要不在我家運幾個過來咱們湊合著用。”我說:“去你的,你家那夥兒大嬸我看著腦抽筋。”莊嘯也附和道:“對,得挖幾個青春活力點兒的。”一說到青春活力大夥兒都來了勁兒。杜子鬆說:“要不咱們張榜招聘吧,弄到人才市場去。”我調侃了句:“你還不如直接掛森之宮的布告欄上,保準個個青春活力。”莊嘯拍了拍我的肩膀,鄭重其事地說:“夜裏,你這主意好。那些個小姑娘就是衝著你這張臉,也會人滿為患的。”我錯愕了好一陣子,在這一陣子中孔右幾個不知從哪兒翻出筆墨紙硯的,裝模做樣的鼓搗了一陣,還真弄了張告示。孔右得意洋洋地讚道:“嘖嘖,天才呀夜裏,趕明兒一粘上去,我的苦日子就到頭了。”我瞅了幾眼,招得不多,隻兩個,問道:“孔右,你要讓她們住進來麼?”孔右說,“這我還沒想好。”問踢又這麼擱下了。

次日一早,我率先醒過來,一隻腳踹在孔右的腦袋上,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鍾,九點。我苦笑了一聲,第一天就曠課。踢醒了孔右,我說:“你給找點吃的?”他睡眼惺忪地看著我,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估計是人醒了,腦子沒醒。我又丟下一句:我去練會子球,早餐備好了叫我。“孔右像是緩過來了,點了頭。我放心去了。

別墅後麵有個球室,我投了幾枚硬幣,網球一個接一個蹦出來,我揮拍子頂上。揮了半晌拍子,直覺饑腸轆轆,扯脖子上的毛巾抹了下汗,走回屋裏。越近越覺得屋子裏挺鬧騰的,我從側門穿到大廳,一見之下不由一愣。

這什麼陣仗,跟鼓搗殺人越貨的買賣似的。孔右眼兒尖,率先瞅著了我,挺狐狸地說:“夜裏回來了呀,快過來瞅瞅,這兒有好幾個貨色都不錯的。”聽得我白眼兒“嘣嘣”地直翻。莊嘯趕緊補上一句:“別聽孔右瞎掰,是說資質不錯。”我沒專心聽,心裏頭惦念著早餐,就問:“那我叫你備的早餐呢?”正說著,一女同學挺鴕鳥地端個盤子從廚房裏鑽了出來。我心中一喜,立馬接過盤子,吞了口牛奶。孔右挺哀怨地叫了聲:“夜裏,你可別饑不擇食啊!”說得人家女同學“撲哧”一笑,我挺窩火地說:“又怎麼了?”孔右指指我手中的盤子,道:“那是試驗品,正招女傭呢!”我“哦”了一聲,又咬了口蛋卷,有滋有味地砸吧起來。孔右沒轍了,敗下陣來。我說:“手藝挺好呀,叫什麼名字?”她甜甜一笑,說:“我叫孔翩翩。”孔?我又懷疑了一下,這是孔右的哪門子妹妹。孔右擺擺手,一副“與我無關”的嘴臉。莊嘯則說:“既然夜裏這麼挑嘴的人都認可了,咱們就讓她過了吧!”

一直到了晚飯時分,孔右還拿著孔翩翩的簡曆表瞎琢磨著。我湊過去問:“招了吧,孔右,是不是看上人家了。”突然門鈴“叮咚“響了一下,莊嘯開了門,秦未眠笑眯眯地走了進來。忘了說,秦未眠是孔右的老相好,兩人居然你儂我儂了兩年,想想我也就交了三回女朋友,最長一回也不過6個月。我媽當初還挑模樣挑背景的,到最後也是睜著眼睛看我走馬觀花了三年。所以說看了孔右小兩口叫哥們幾個拍案叫絕了吧。她一進來就道:“聽說你們招了個女傭,這事挺轟動的。”我問:“有多轟動?”她笑了一下,眼睛彎彎的,隻說:“別的我不太清楚,隻知道我們也跑了一批女孩子。”我說:“不是隻招森之宮的麼?”她眼珠子一斜,落在孔右身上。我說:“算了吧未眠,你刺激他一下,說不定能快點緩過來。”秦未眠又睨了我一眼,典型的用眼睛說話的美女。我抽了外套,準備開溜,孔翩翩還沒正式上任,自然得自己管飯。我一邊琢磨著孔右的眼神,一邊思索著秦未眠的態度,還一邊開著自個兒的小保,有時候我都挺佩服自個兒的,典型的三心二意,還能不出簍子。車子停在了一家意大利餐廳的門口,我以前經常過來,混得久了,自然也就熟了。開門的是托克奇,說實話我到現在對意大利文還是一無所知。於是這意大利餐廳所有的服務生講的都是英文,當然那是針對我。照例坐到了8號桌,托克奇去端我的意大利麵。我通常是對著那menu上的圖片咂吧咂吧。不過今天例外,我瞄到了某個有記憶的臉蛋。正琢磨著孔翩翩就閃了過來。她笑靨如花地看著我,調侃道:“原來沒有女傭的夜裏王子,晚餐是這樣消磨的啊!”我說:“孔翩翩,你為什麼要做女傭呢?”孔翩翩又笑了一下,道:“為了更光明正大地看幾位的臉蛋啊!”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總覺得這個孔翩翩神秘兮兮的。正琢磨著再套些什麼話,隻聽她道:“我約了人,失陪了。”說完竟神色匆匆地走出了餐廳,與剛巧要往裏走的客人撞了個滿懷。更奇怪的是孔翩翩似乎說了句什麼,那客人神色一緊,兩人立即掉頭消失在夜色中。是什麼迫使這個四兩撥千斤的高手深夜密會中年男子?我心裏的疑團像發酵的啤酒,越漲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