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拜師(1 / 2)

雖然父親那天一再的叮囑荷汀要多和歉博來往,但是荷汀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她和歉博仍舊那樣不鹹不淡地做著朋友。上課時她幫他傳紙條,下課時她跟他聊聊天,偶爾他會把那些所謂的“未來大師的照片”送給她。範母不止一次地問她:“你和那個歉博怎麼樣了?”

每一次她的回答都是:“不怎麼樣。”

有一次,她在練琴,坐在一旁已經喝得有點微醺的範母忽然開腔說:“你拉這破琴又有什麼用呢?還不如找個好男人嫁了算了。”

荷汀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母親已經發過不止一次這樣的牢騷了,她耳朵裏都聽出繭來了。

範母見女兒沒什麼反應,她一個抱枕飛到了荷汀那裏,帶著怨恨地說:“你聽到我說的沒有?叫你找個好男人嫁了。”

荷汀輕聲說了一句:“媽媽,你醉了。”隻有醉了她才會說這樣的胡話,因為她和荷汀都很明白,荷汀的婚姻是捏在範父手上的,找個什麼樣的人來嫁是由不得她們母女做主的。

“我是醉了”範母喃喃地說:“可是你別以為我醉了說的就是胡話,我告訴你,那個姓傅的你要想辦法抓緊。”範母又灌了一口手中的威士忌,然後一步一踉蹌地走到荷汀身邊,摟著她說:“你拉一輩子的琴,就算你拉成杜普蕾第二,那還是有求於人地過日子,你在範家人的麵前還是得低著頭過日子。但是你嫁進了傅家那就不一樣了,那叫魚躍龍門,從此以後就是他們求你,而不是你求他們了。”

威士忌的辛辣味道衝到荷汀的鼻子裏,讓她覺得有點難受,父親的叮囑和母親的期待她不是不明白,隻是這包袱太重,她不想背負。別人的年少都是春光明媚,暢快淋漓的,為什麼她的年少就得直麵成年人世界裏的勾心鬥角和爾虞我詐呢?她的未來是什麼樣子她其實很清楚,不停地拉琴,不停地比賽,以求獲得父親的一絲讚許,然後等到適婚年齡了,就在父親的撮合下和某一個他相中的人簽字結婚。那個人是誰,長什麼樣子,婚後對她好不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對範家的生意有沒有幫助。範父的擇偶標準看似複雜,其實簡單,左右不過是個利字,利字當頭,什麼皆可拋棄。

範母看出了荷汀心裏的不情不願,她拍了拍女兒的肩膀,說:“我知道你不喜歡聽這樣的話,你想嫁給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可是我告訴你,這不可能!除非那人是傅家那樣的人家,否則別說你父親,我第一個反對。”

荷汀站了起來,把琴收好,然後淡淡地說了一句“我頭疼,我要睡覺”就往臥室裏走了。每一個人都有他身不由己的難處,但是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喜歡把自己的難處攤開來說的。有些人解決不了問題,就喜歡逃避問題,荷汀就是這樣的人。

雖然說範母說找到好人家嫁了就可以不用練琴了,但是在找到好人家之前,她還是得日以繼夜地拉她的破琴。最近有一個全國性的音樂大賽要舉行,荷汀更是要抓緊時間練琴。所以,她每天放學之後都是行色匆匆地往家裏趕,因為母親定了時間,半個小時之內沒趕回家的話,晚上拉琴延長一個小時。荷汀知道母親雷厲風行,說到做到的作風,她不敢有半點的違逆行為。

這天離比賽還有三四天的時候,荷汀正收拾書包要往家裏趕,結果歉博一把拉住了她,揚了揚手上的照相機,對她說:“走,我們到後山拍鬆鼠去。”

“不行”荷汀搖搖頭拒絕了:“我要回家拉琴。”

歉博翻了個白眼:“你一天到晚的拉琴,你就不膩啊。”

“我要參加比賽了,再不練習就來不及了。”荷汀沉吟了一下,忽然問了歉博一個問題:“你會來看嗎?”

歉博明顯沒想到荷汀會這樣問他,於是楞了一下,然後才說:“大概會去吧,如果我有空的話。”

荷汀點點頭,她盯著歉博的相機,忽然又問了他一個問題:“你幹嘛老送我相片啊?”

“咦”歉博一臉驚奇地看著她:“你不是很喜歡我照的相片嗎?你喜歡我就給你咯。”

這回換成荷汀一臉疑惑了:“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你的照片啊?”

“你不喜歡我的照片那你幹嘛老要啊?”

“你給我就要咯。”

“你要我就給咯。”

其實,荷汀對歉博到底會不會去看她比賽並沒有抱多大希望,她事後回想起來都覺得有點奇怪,為什麼自己會在神使鬼差之間就邀請了他來觀看了呢?

這一次的比賽很隆重,參賽的選手有很多,從祖國各地趕過來,千裏迢迢,爬山涉水,臉上都還帶著風塵仆仆的味道。荷汀擠在這樣的人群裏,靜靜地等待著初賽的開始。這時,幾個上了年紀的人從後台的休息室魚貫而過,其中一個中年模樣,長得慈眉善目的女士忽然盯著荷汀“咦”了一下,她對旁邊的工作人員說:“這個女孩年紀很輕嘛,她也能參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