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靜睜大鳳眼,怎麼都不敢相信,葉傾禹居然會當著舅舅的跟前說出這樣的言語來,這隻要是和舅舅認識久的人都清楚,舅舅最不喜其他人說道這長相問題。
現在葉傾禹明顯是在找死的節奏啊。
納蘭靜想起自己本身和國師的關係不勝從前,隻能是尷尬一笑,“舅舅,葉傾禹初次見麵,不知該說什麼,還請您別介意。”
國師抬起這有著裂痕的玉扳指,搖頭示意:“這葉傾禹看起來倒是和靜兒很是般配,你們可考慮啥時候成親?”
等等,舅舅不是應該討厭起來葉傾禹麼?畢竟,葉傾禹搶走了駙馬爺的位置,現在舅舅怎麼這般的和藹?
這個詞從來都不曾出現在舅舅的身上吧,納蘭靜這眼眸內滿是震驚,有點摸不透舅舅怎麼想的:“這需要回稟父皇和母後。”
國師頷首,望向另外一邊淡定自如的葉傾禹:“葉公子,意下如何?”
葉傾禹淺笑,轉過身,深情款款地俯視著納蘭靜那一張胖到都看不見眼睛的大臉:“一切由公主決定。”
納蘭靜愣神,對上葉傾禹那毫不露骨的表情,並未覺得開心,而是深深地歎氣,葉傾禹難道不知舅舅是怎樣的人麼?
隻怕,今兒的相聚,是變相的試探。
“舅舅,我想起了,還有點事兒,要回去。”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國師抬起磨破玉扳指的手指,從衣袖內拿出一個錦盒遞給葉傾禹,“靜兒,著什麼急呢,舅舅又不是會吃人的獅子,這禮物總得給葉公子。”
這被歲月磨破了皮的錦盒,明顯是舅舅珍藏之物,納蘭靜還能想起,在原主的記憶之中,舅舅是貼身攜帶著,而今為何會送給葉傾禹?
她疑惑地望向葉傾禹,讓她更震驚的是。
葉傾禹居然麵不改色,伸出這手,緊握著錦盒,“多謝舅舅。”這手內也被插入一個紙條,即便如此,他都淡定自如,不曾說出這事來。
國師收回如蔥之手,目光一柔:“好了,你們回去,路上小心點。”
“是。”納蘭靜自打那事發生過,就不曾看見舅舅像今日這般和藹的模樣,驚訝的同時,也摸不著頭腦來,總覺得這事隱約和葉傾禹有關。
葉傾禹起身,朝著國師再次鞠躬,以表示感謝。
國師擺手,閉上雙眼,掩飾這早就是排山倒海的眼神。
葉傾禹第一次主動,來到納蘭靜的跟前,“走吧。”
這低沉的言語,微微帶著沙啞,若不是納蘭靜一直在這兒,都以為說葉傾禹是真的哭過了,“好。”
他們一前一後離開。
當多彩珠子落下時,國師抬起這通紅的雙眼,保持剛才的姿勢,這手漸漸地發麻,如青煙般的語氣揚起:“他回來了,夏陽國必大亂。”
清歌很少看見主子露出這般神情來,那是一種似回味,似仇恨,相互矛盾的情感,“國師,需要不需要清歌殺了他?”
國師搖頭,充滿恨意的眼神,彙集在內:“坐山觀虎鬥。”
“是,國師。”清歌彎下腰,眼神透露著複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