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心口上的疼痛,都在訴說:葉傾禹當真這般做了。
時隔這麼久,納蘭靜的憤怒也衝到了腦門上。
“葉傾禹。”
朝著天吼叫的納蘭靜,卻突然臉色蒼白,意識到了一個更加疑惑的問題,既然如此,為何葉傾禹會甘願冒著風險,也要讓她恢複記憶。
葉傾禹不是傻的,怎麼可能不知道,一旦讓她恢複記憶,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會跌入這穀底,進入這前所未有的冰點。
幻境之內的納蘭靜,在生氣地吼叫之後,又快速地進入了沉思階段,這也讓在外麵觀察著納蘭靜的葉傾禹,輕笑出聲。
而這上下的浮動,導致葉傾禹的傷口加劇。
他嘴角上的鮮血,也如這朵朵鮮花般,直落在地,刺疼了玉堇年的眼。
玉堇年微微歎氣,抬起美人畫扇,臉色陰沉:“既然如此,你還為何願意讓納蘭靜恢複記憶?”
葉傾禹對上玉堇年關心的雙眼,沒有逃避這話語,直接回答:“因為我知道,納蘭靜早晚都會調查清楚,不如順水推舟。”
“現在納蘭靜已知道,身為北魏皇子的你,和夏陽國有著誰也不能跨越的鴻溝,以及無法消除的仇恨,還能像從前那樣對你?”
納蘭靜的性格向來乖張,很多時間都不按照常理出牌。玉堇年會做出這樣的擔心,也是不無道理。
葉傾禹鷹眸微眯,肚子上傳來的疼痛,還是讓他步步後退。
“沒事吧?”玉堇年將葉傾禹扶著。
低沉的言語,順著清風而來,落在葉傾禹的耳邊。
葉傾禹輕輕地搖頭,可這臉色,卻如這月牙白,還要讓人心生憐惜,“我沒事,靜兒就交給你了。”
玉堇年見葉傾禹心意已決,隻能是伸出手,點了點葉傾禹的睡穴,將葉傾禹安頓好後,再次回到幻鏡前。
當他看見幻境內的納蘭靜,眼底已慢慢染上仇恨,呢喃:“葉傾禹,這就是你真心相待的女子,現在因為你和她的身份對立,她已然恨上你了,亦如當初那般。”
他頓了頓,抬起寬厚的衣袖,俊朗的麵容,卻多出了平時沒有的憂愁,“你到底要為納蘭靜做多少次,才明白她是怎樣的女人。”
現在納蘭靜已然是成為了葉傾禹心中的肋骨,而在這個大敵當前時,他絕對不允許,多年來的經營毀於一旦。
這個紅臉,他必須要唱下去。
蔥蔥玉手,輸出著源源不斷的內力,已經支離破碎的幻境,再次動彈起來。
山河裂開,水不停地向納蘭靜襲來。
噗噗噗。
納蘭靜一邊吐出水,一邊擦了擦嘴角,“葉傾禹,你在做什麼?”即便到了這個地步,她都不願意相信,葉傾禹會做出這樣的事兒。
葉傾禹一直以來,對她都很不錯。
每次她減肥,葉傾禹都陪伴到淩晨。
每次她闖禍,葉傾禹都不離不棄。
所以,即便她在幻境內看見了過去的事,她都想要和葉傾禹好好談一談,有什麼事兒,通過溝通,還是能夠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