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幻境跟前的玉堇年,月牙白的衣裳,被狂風刮起。
英俊的麵容,在暖光的照射下,卻多出了一絲陰沉。
他凝聚內力,按在喉嚨之上,再度開口,依然成為了葉傾禹暖聲,“納蘭靜,你是高高在上的夏陽國公主,而我隻是前北魏皇子。”
“不,不是這樣的,在我眼裏麵,你一直都是那個關心我的侍衛。”納蘭靜一手抓著木條,抬起頭時,便堅決地說出這般言語來。
好似這黑壓壓的烏雲,圍繞在玉堇年那潔白的額頭上,“納蘭靜,你的父皇殺死了我的父皇和母後,我焉能對你真心?”
納蘭靜震驚地低頭,抿著嘴唇。
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了麼?
可為何納蘭靜就是沒有半點的印象。
“不,父皇沒有這般做。”
“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實的一幕。”玉堇年雙手抬起,化為著無形的風雪,朝著幻境之內的納蘭靜而去。
突來的風雪,猶如這刀刃,刮著納蘭靜潔白的麵容。
即便臉頰上傳來生疼,納蘭靜依然淡定如斯,捏緊著浮著木條,保持仰頭的姿勢,“葉傾禹,隻要你願意,我就帶你去見父皇母後,當年的事定會問清楚的。”
“不必。”玉堇年甩著衣袖,背對著幻境內的納蘭靜,這變聲隻能維持時間這麼久,而他必須要亂刀解決。
幻境的天慢慢地出現了玉堇年的背影,可在幻境內的納蘭靜被方才的風雪影響了,雙眼染上了紫色的波痕。
這會的她以為,這會出現之人,是葉傾禹。
“葉傾禹,當初你不是說了麼,任何事情我們都可以好好商量的,不拋棄,也不放棄的。”
輕柔的聲音,卻帶著卑微的懇求。
就連偽裝葉傾禹的玉堇年,在聽見這樣的聲音,這心都跟著捏成一團,他是萬萬都沒有想到,納蘭靜這樣孤傲之人也會變成這樣。
若這事被葉傾禹知道,那以葉傾禹的性格,定會和納蘭靜在一起,到時候計劃根本沒有辦法實行。
他必須得做出正確的決定,“那都是欺騙你的,難道你不懂?”
話尾帶著玉堇年獨有的柔音。
玉堇年連忙運用著內力,將幻境的屏幕關掉,來到葉傾禹跟前,將其撈起,離開這兒。
而在幻境之內的納蘭靜,突然被強大的內力抽出,掉落在了地上,身上傳來的疼痛,卻遠不比心裏麵的巨疼。
原來葉傾禹所作的一切,從一開始都是一場局。
隻是,她傻乎乎地相信了葉傾禹。
現在她的心已然交出去了,現在收回來得及麼?
“靜兒,你怎麼在這兒?”任溫昀的聲音回響在納蘭靜的耳邊。
納蘭靜的眼皮正在一點點地拉下,企圖要去看來者是誰,卻還是沒有看見這來者到底是誰,便很快地暈了過去。
次日,任府西側別院。
綿綿不斷的雨,落在了別院的石頭上。
“滴答滴答。”
這樣的聲音,成為了醒來的納蘭靜唯一的聽眾。
納蘭靜拿著筷子,打在布滿青苔的石頭上,“葉傾禹,你這個沒有良心的人,居然從頭到尾都在利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