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蛻變 第三章 水鬼吃人(1 / 2)

奶奶下葬沒過多久,我媽果然從老母那裏取回了一個黃布包袱,雖然奶奶說是寄存了十三年,但是我卻沒從包袱上看到歲月的痕跡。

包袱裏果然有一個晶瑩的白玉鐲,以及一本叫不上名字的殘破小冊子。

小冊子被我媽給收了起來,那純白鐲子倒是立刻套進了我的左手手腕上。

一開始要我戴這鐲子我的心裏是排斥的,當時男女有別這念頭還很深、很重,再加上青春期的叛逆滋生。

我總覺得這鐲子,尤其是白色的鐲子該是給小姑娘戴的,我一個爺們兒怎麼能沾這麼娘娘腔的玩意兒。

但,也不知是不是奶奶早就算好了,既算好了我叛逆的心理,也算好了我的身體發育……這鐲子剛剛好套進手腕,卻再難拿下來。

我在嚐試了幾次摘除無果之後,便隨之任之。

我媽叮囑我鐲子不能離身,無論幹什麼都要戴在手上。

對於我媽的話和奶奶的遺囑,我也一直篤行不已,非是我聽話隻是這鐲子除了損毀根本摘不下來!

各位可能會說了,笨蛋!你不會砸碎鐲子啊!

這玩意兒可是關係本人身家性命的東西,偶爾摘一下倒沒甚大礙,我真要是弄爛了,那才是愚不可及。

不過還好,這潔白的玉鐲子戴了沒幾個月,就從雪白之色變得墨黑墨黑的,少了些陰柔和娘氣,平添了幾分威風和煞氣,一時間我倒是很稀罕這鐲子了。

白玉鐲子由白變黑的過程,這應該就是奶奶所謂的聚陰吧。

白玉鐲通過肢體接觸把我身上的陰氣聚集到了自己身上,隻是不知道聚集了我身上多少的陰氣……

我的天性就是憂鬱孤僻、苦中作樂,不愉快的事情總是忘得很快,年輕的自己適應性又強,小半年時間已經足夠抹平心裏的疤痕了。

在我十三歲的那年夏天,我記得那時候的天氣又熱又悶,太陽熱辣至極曬得人後背發燙,隱隱有種燒灼感,就連吹過的風都好似火山口裏噴出來的,簡直要命。

幾個發小來我家喊我一起下水庫遊泳,當時我正被炙熱的天氣燥的煩悶不堪,三人一拍即合,光著脊(上)梁(身)匆匆而去。

這個酷暑天要命就罷了……萬萬沒想到這一遭還真是要命。

我們三個山裏娃說是去遊泳,其實根本就是三個旱鴨子,隻能在淺水裏撲騰幾下子罷了。

那年汛期挺長的,因此雨水充足,雖然被烈日暴曬了半個月,水庫裏的積水依舊蠻高,青碧的水麵約合到我們的鎖骨這裏。

我們三人來到水庫邊上的石台上,見到周圍空無一人,迫不及待的扒了褲子往水裏跳,看著濺起的高高浪花,我們開心的不得了。

水庫裏的水有種沁人心脾的溫涼,不像是家裏的自來水管噴出的,都帶著一股被太陽‘燙焦’的味道。

我們在水裏打鬧嬉戲、互相追逐,一開始在喧嘩中透露著些許平靜,玩的倒也不亦樂乎。

隨著炙熱散去,在我休憩的一個片刻,在那麼一個瞬間突然就覺得眼前有些不太對了。

我回頭一望,發現我們三個竟然在無意中遠遠的偏離了水庫的邊緣,遊到了水庫的中心。

繼續再往裏麵遊走的話,就是一大片,呈圓形長在水中的大槐樹了。

隻見那些碩大的槐樹樹皮開裂,遍布縱橫交錯的裂紋,上麵的樹枝扭曲盤旋、模樣怪異,乍一看陰氣森森、寒氣迫人,端的不像是善茬。

看著近在咫尺的槐樹,我的心中突然湧出一股濃濃的不安。

二人追逐著靠向槐樹,意思很明白要往樹上爬,見狀我連忙呼喚二人一起往回遊。

二人嘲笑我膽小,叫嚷著要爬上樹去看一看風景,我當時就那樣愣愣的看著遠去的二人。

突然間二人的身體都斜了起來,就像被人按住了頭,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我一跳。

本來齊胸的水,這下完全沒過了他們二人的頭,他倆使勁兒的撲打水麵,浪花飛濺足有一米之高。

二人的動作非常誇張,誇張的就像假的一樣……

被掀起的浪花濺了一臉,驟然回神兒的我奮起反擊,一邊撩水一邊大笑著叫嚷:“別鬧了,快往回走。”

我以為他們鬧著玩兒的轉身就回遊,遊出半米後就發現不對了,冥冥之中感覺好像就有哪裏不對勁。

我回頭再看,隻見任憑他們二人怎麼撲騰,他們身後的水麵竟然是絲毫不受影響,異常的平靜,讓人窒息的平靜。

怎麼會?

那一瞬間自己的心跳聲清晰可聞,撲通……撲通……,那顆心躁動不安的模樣,就像要從嗓子眼兒裏跳出來!

然後在我詫異的目光中,那本來如古井無波般平靜的水麵,突然間開始咕嘟咕嘟的冒泡,氣泡大如拳頭,下一刻滾入沸水,聲勢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