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這時候她聽到有陌生的男子聲音勸婦人,告訴她——孩子已經死了,如果她真的愛孩子,就該讓孩子早日入土為安。
一聽這口氣,洛汀蘭便是知道這說話的男子是婦人的丈夫,也就是她這副身體的父親了。
為了不讓自己‘入土為安’,在掙不開婦人鐵一般臂膀的禁錮的情況下,她發狠的一口咬到了婦人露出的鎖骨上!
然後聽得一聲慘叫,下一刻一張胡子拉碴的臉湊到她麵前,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淼……淼兒……”
大腦中一陣暈眩感直襲而來,她死命掐自己腰間嫩肉才能勉強保持清醒,一字一頓的道:“我、沒、事、請、大、夫……快!”
最後一個字說完,她眼前已經是金星一片。
“好好,淼兒你撐著點,爹馬上給你請大夫去!”一陣風吹過,那一張胡子拉碴的臉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憔悴蒼白卻又掩飾不住喜悅的臉孔。
“阿娘……”嘴比理智更快一步喚出聲。
下一刻她便看見婦人喜極而泣,她想要告訴她不要哭了,可大腦傳來的暈眩感越來越重,她能做的僅僅是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秒緊攥住了她的手。
此後……算算時間,她以‘司徒淼’的身份生活在這裏已經有半年。
半年的時間,足夠讓她清楚周遭的一切。
今年是元興三年,她所在的國家是祈越國,一個不存在於華國曆史上的國家。她父王是當今皇帝同父異母的兄弟,先帝親封的睿王,如今生活在臨安的封地。她母妃——也就是那個抱著她哭的婦人,是她父王的正室,為她父王誕下一子一女,兒子如今在太後身邊養著,女兒便是她了。她父王還有兩房姬妾,卻均未有所出,府邸裏人員尚算簡單。
她是王府嫡女,生而尊貴,又有將她捧在手心疼愛的父王和母妃,若非一身的病痛,日子是十分好過的。
一身病痛……
垂眸的同時將思緒收回,她低低一笑,食指輕絞著頸下散落的烏發。
“小姐這般和善可親,哪裏可怕了?”王媽媽佯作怒狀,然後又氣哼哼的道:“都是那丫頭上不得台麵才對。”
“那丫頭怪有趣的。”司徒淼接過王媽媽遞來的口杯漱完口,挑起的鳳眸朝暗觀察她的王媽媽睨一眼:“王媽媽也是個妙人兒。”
永遠不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有些小聰明,卻是真正的上不得大台麵。很是謹慎持重,眼裏一點沙子都不能揉,從她來管這院子後,院子裏的人在什麼時辰幹什麼活兒,都是規定得一板一眼的。隻要有人沒按照吩咐做事或者是做錯了事,毫無例外都被攆了出去。
這世人都知道水至清則無魚,王媽媽這般性情,她父王定然是知道的,既然知道了還把她派到這裏,這裏邊定然還有著她不知道的秘密。既然是秘密,那麼她也就等著看戲,慢慢發掘吧!
偷看被抓個現行的王媽媽臉皮有些燒,正欲說些告罪的話,忽地聽到外邊有嚷嚷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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