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實,腦海中端木文清與茗兒說過的話像回聲機一般,不斷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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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生劉敬武的氣?”
“即使生氣,我也是生我自己的。”
端木微有些驚訝的瞧過來,看我一臉正經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謊。怔了片刻,“忽忽”笑出聲。我狠狠的用“眼刀”剮了他一把!
端木笑的更開心:“你果然比那人可愛的多!”
秦楚異!直覺告訴我,他口中所說之人一定是她!
“這麼說可能有些過分,但還是請你莫要怪罪劉大人。”他的嘴邊帶著落寞的苦笑:“因為你長的很像一個人,甚至可說完全一樣。。。那個殺了劉大人獨子的人。”
我一楞,還想在問什麼,可惜已到門口。端木又是絕對不想再深談的表情,隻得作罷。還好還有個茗兒,她應該知道點風聲。
“恩,我的確是知道劉大人那件事。”茗兒忙著手中刺繡,頭也不抬的敷衍我。
“那就給我說說!”我奪下刺繡,嬉皮笑臉地對一個小我好幾歲的丫頭耍無賴。
茗兒衝天翻個白眼,以最簡短的話語說清楚了過往。
劉敬武年輕時也算的上一代名將,要不然也坐不到清朝兵部尚書的位置。後老來得子,自然寶貝非常。一心一意想讓兒子接自己衣缽,光宗耀祖。於是有一次聽說某重關是由個十來歲的女娃子鎮守時,感性大過理性,竟把自己不過14歲的兒子送上戰場。從沒想過,若沒真本事,那\\\"中宋\\\"名將秦嘯天再護短,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唯一女兒和重要關卡開玩笑!
滿指望兒子在自己得力副將的幫助下,打個大勝仗,好名正言順的提升軍中威信。隻可惜,那小女娃子是秦楚異!近兩萬名清朝將士,唯一的獨根兒子,再沒從戰場上回來!
可謂可憐?英雄遲暮,再次披掛上陣為子報仇時,竟發現原以為隻不過靠投機而害死兒子的凶手,是個一輩子都無法超越和戰勝的強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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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烙烙餅似的翻騰,為了睡覺隻得不停數綿羊,直數到九千多隻才迷迷糊糊睡著。。。眨眨眼,再眨眨。。。徹底呆楞住了!難不成從今往後,每次的夢境中都會有她?!
我雙手支撐身體爬在地上,揚起臉看著對麵足可用“悠閑自得”來形容的人。四周一片模糊,氤氤氳氳瞧不真切。隻有在當中的一人一樹清晰異常。好似所有的光亮都隻是為她存在!
她極為放鬆的坐在地上,背靠著大樹,麵無表情的遙望著遠方。。。我不知道那個領軍打仗,傲視天下的秦楚異是個什麼樣的人。在我麵前的她,此刻的她,帶著一分安逸寧靜之美。
“看來我上次說的話你沒聽進去。”秦楚異突然麵向我,一臉慵懶淡淡說道:“仍舊滿麵癡呆表情。”
聽了這話我該生氣,可偏就氣不起來。尷尬的傻笑兩聲,遠遠的坐下。
說完那句話,她像是對我失去了興趣,不再言語。回轉過頭,發她的呆,想她的事。
我發覺我已然愛上看她的側臉,有著別的女孩沒有剛毅神色!我還發覺,我在同情她。
都說人生如棋,棋中不同的角色都各有千秋,你扮演的角色需要你的功底,你吟唱的詩句需要你的累積。
渺小如我,隻要安分做好要做的事情,學會坦然麵對生命跟我開的玩笑,就能活的很好。因為我知足!
她呢?在古代,在純男性世界的軍營,這些絕不利於女性生存之地。她是如何樹立自己的威信;如何建立莫大功績;如何讓天下人在她消失十年之久後仍難以忘懷?!
該很累很苦吧?!
“看夠沒有?!”
我大驚,有些慌亂的看著她。
秦楚異眯起眼睛,嘲諷並殘忍的笑著:“看來你是真傻!你就沒想過為何從未見過我,卻夜夜夢見?沒察覺到夢境真實清晰與現實無異?還有,”她斂了笑容,冷冷說道:“自你記事起,可曾做過與我無關的夢麼?!”
我陣陣心寒,她說的每句話都如利箭,狠狠紮進我的心裏。不是沒想過,隻是大腦拒絕深想!
努力想要保持鎮靜和清醒,可似乎不怎麼成功。茫然的看著她。
她的眼仍舊深邃如同黑洞,不但看不到裏麵的任何感情,反而還會吞噬所有想要窺視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