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剛才那一刹那,閃過的可是同情?可是憐憫?!
“你能和我說話交談,不但隻是做夢這麼簡單。”她口氣平淡:“咱倆現在可說是共用一個身體。我口中說的“共用”是一種幾乎平等的立場。也就是說,咱們倆個在某種情況下可以互換使用身體!其餘的還用我挑明麼?”她說:“聽了這麼多,你還有閑功夫同情我?!”
當她平靜幽深的眸子淡淡盯著我時,直從心地竄上一股寒意。那神色像在告訴我:她,秦楚異,需要的是輔助,是崇拜,是服從,是理解。。。但絕不會是同情,無論任何人的!
突然間很想笑,笑融化在嘴邊卻成了哭泣!剛開始隻是無聲的掉眼淚,最後演變成伏地大哭!
我此刻真覺得自己是天下最最可憐之人!莫名其妙的回到古代,失去所有親朋好友,變成人家的奴才!明明什麼都沒做還是被人厭惡。隻是因為我和一個昔日傲視天下之人長的相同。可這是我的錯嗎?!處處小心,步步為營,不敢真心相信任何一個人。好不容易有一個特殊的,隻存在與夢中的“朋友”,原是以為老天開眼,給我一些安慰。到頭來居然要搶我的身體!一山不容二虎,更何況是唯一的皮囊!
我真恨不得哭死了事!為什麼就我倒黴?!為什麼就我可憐?!
感覺出有一雙手在我頭頂笨拙的輕扶。淚眼朦朧的揚起頭,看到她半合著眼,心事重重。
“你要是肯信我,就想盡一切辦法回到“中宋”!那裏也許有補救的法子。”
我攥緊拳,點點頭。
唯一的希望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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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才知自己哭的有多嚴重,兩隻眼腫的像桃子!茗兒見了驚的大叫。我推說是做了噩夢,惹的她一陣笑話。
“你這是幹什麼?”
我回頭看看茗兒,晃了晃手中的清掃工具:“哦,去打掃一下花園。”
茗兒看我的眼神像在看白癡。我急忙落跑,要不然又要被數落。
其實也不是愛勞動,隻是想找點事情做,分散一下注意力。所幸,因太後好靜,慈安宮後的花園十分幹淨。根本就不需我打掃。
將手中的清掃工具放置到角落裏,百無聊賴的圍著園子逛了起來。
沒想到走著走著,在花園深處看見一“熟人”--端木文清!
一人一桌一壺酒。他仍舊身著白衣,一塵不染。在妖嬈繽紛的百花陪襯下,麵容恬靜的賞花喝酒。宛如神仙中人。
正考慮是離開還是打聲招呼再走。端木已經發現我的存在,臉上綻放一個有些恍惚的笑靨:“真巧啊。”
“真巧啊。”我笑笑,走上前福了一福:“給端木大人請安了。”
他盯著我的臉瞧了半響,長到讓我有些招架不住。
“你別用這張臉請安好不好?!太難適應了!”他嚷道。
我一楞,觀察他的臉。該不會是喝醉了吧?!
“你坐下。”他指著對麵的位置。我從善如流的照做。
“肖瑤,你最恨別人怎麼對你?”他突然開口問道。
“冤枉!”
“不錯,”他點點頭:“被人冤枉卻是最難受的事情,尤其是被自己重視的人誤解!”邊說邊灌自己酒,偶爾會落寞的眼神瞟向太後慈安宮的方向。我注意了一下他的腳下,不下七八個酒壺,怪不得醉了。
“大人怎麼會在這?”
“安靜,”他邊喝邊說道:“整個皇宮就屬這最安靜,也屬這最不安靜。”
知他口中說的“不安靜”是另有所指。隻要是麵上的安靜就好,應該不會有人過來。
“端木大人,你見過那個秦楚異?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就真和我長的就那麼像?”
“當年,我和睿啟。。也就是保平王,的確是見過她一麵。隻不過實在不是什麼好回憶。”端木曬然一笑:“那次。。。啊~你想聽麼?!”又是戲謔的表情。
我感覺的到太陽穴處血管“突突”猛跳兩下。想聽麼?你這不是廢話嗎!我強忍不快,要想比較容易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東西,就不能表現的太熱切。又怕端木耍酒瘋,不肯告訴。隻得哼哼唧唧道:“吾恩,如果你有時間的話!”
端木溫和的笑了笑,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