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的英語複習下來,席夢依舊原地踏步,兩次托福模擬考下來,都隻剛過170分。而大多數學校的最低要求都是213分,有些好學校直接要求托福至少233分的。滿分6分的作文席夢更是才得了3分。
“就你的這個分數,上什麼學?我看你就在家裏當家庭主婦得了。”金德文嚷到。
席夢自知理虧,什麼話都隻有在肚子裏小聲嘀咕。等到金德文囔完,才敢低聲頂一句:“凶什麼凶。不就是個考試嘛。”
“是啊!就是個考試!你連托福都考不好,還上個屁學?”雖然席夢壓低了嗓子說的,卻還是被金德文聽到了,恨鐵不成鋼的回到。的確,托福是最基本的留學英語,尤其是聽力,考的全是日常學校的對話。要是連這個都聽不懂,就算上了學,也是什麼都聽不懂,白上!而偏偏席夢錯的全是聽力!
“那個聽力都是你們理科的專有名詞,什麼細胞分裂,什麼迎銀河係!我學中文的,我怎麼會知道?!”席夢辯解到。
“強詞奪理!題目哪有考這些的?這些詞就算你聽不懂,你其他的聽懂了,哪會影響你做題了?還有作文,一句話裏那麼多語法錯誤,以後你怎麼去寫paper?就算你不會寫作文,你就不能多背幾篇範文?照著抄你會不會!就你這樣,你還是別學了!”說著,金德文拿起席夢的托福作文書摔到了地板上。
“不學就不學!”席夢氣乎乎的說到:“又不是我要學的!”
“不是你要學的?難道還是我讓你學的?”
席夢一時語塞——確實,追根溯源似乎是她媽張玲一天到晚在那兒嚷嚷的要她上學,上學的。
“我是無所謂,你不上學當家庭主婦也挺好的。你跟你媽說去!”金德文追著說到。他確實是被丈母娘嘮叨的怕了。恨不得席夢明天就能上學,好還他清靜。他曾經婉轉的跟席夢說過,讓她沒什麼事情就不要打電話回去,省得聽她媽煩。卻被席夢誤解成他要她跟家裏斷絕關係,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她家就她一個女兒,他們養她這麼大了,也不指望什麼,一周打個電話回家問候一下,省得老兩口掛念,等等。最後甚至說到,她是嫁給他,又不是賣給他的,再說結婚的時候他們金家可是一毛沒拔,什麼彩禮啊見麵禮啊……屁都沒一個!金德文聽煩了,不由的回了一句:“什麼彩禮見麵禮的,你們家是賣女兒呢?!”這句話噎的席夢愣是三天都懶得跟他說句話。其實這樣的爭吵真的是很無謂的,當初為了所謂的愛情義無反顧的什麼都不要的裸嫁了,那也是她樂意的。如今即使每每見到同學一個比一個奢華的婚禮是那麼的羨慕,也隻能眼饞,偶爾衝金德文發發牢騷而已。起先金德文還很感激她什麼都不要就嫁給他了。畢竟如今的行情,男方家不拿個三、五、十萬的就要討老婆,真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了。慢慢的,金德文跟她說:有得必有失,誰讓她要來美國。說的好像是席夢當初是為了出國才嫁他金德文的。席夢聽後氣不打一處來,當初她犧牲了國內舒適的日子跑美國來跟他金德文過這種衛生間都要跟別人共享的日子——她真正的腦袋被門壓扁了。這麼吵了幾回,也沒爭出個子醜寅卯來,大家也就不提了。如今為了席夢上學的事情,卻又翻了出來。但是吵了幾句,雙方都覺得沒勁,於是一個玩電腦一個看報紙,誰也不搭理誰了。
正是開春的時候,明媚的陽光曬在身上讓人懶洋洋的,卻也把火氣也懶掉了。席夢看了會兒從中國店拿回來的免費的中文報紙,正看到有個廣告上說某冰激淩店要招人,討好的跟金德文說:“老公,你看,這兒有個冰激淩店要招人。要不我去試試?管他多少錢,好歹也能補貼點家用嘛。”
“賺錢的事情你就別管了,好好準備托福,爭取這個月底能考完。”金德文上著網沒好氣的回到。
“幹嗎嘛?沒錢不也是你說的?現在我想出去找點工做,好歹也有點錢,不是能寬餘點?我還想搬個好點的房子呢。住這邊,等下天熱了真不方便。”席夢嘟嘟的說到。
金德文知自己口氣衝了點,緩了一下回過頭說到:“隨便你了。要不你就打個電話問問。不過你還不會開車,怎麼去上班?”
席夢想想不會開車也真是不方便,不過嘴上卻說到:“不管了,打電話問問先。大不了坐公車去。”
冰激淩店的老板是個台灣人,來美國十幾年了。如今也算事業有成,在商場裏開了兩家連鎖的冰激淩店。席夢曾經也夢想過自己有家冰激淩店,如今雖然這店不是自己的,卻也算體驗了一把。
金德文雖然覺得每小時6塊錢有點少,不過卻能讓席夢能多用英語,也就作罷了。店離家很遠,金德文舍不得席夢坐公車,就隻有犧牲自己的時間上下班都接送。好在每周也就上那麼兩三天班,每天就那麼五六個小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