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生活在社會中,社會的環境、製度、禮儀、習俗無不作用並製約著你。台灣作家羅蘭早有所告:“我們幾乎很難找到一個人能夠整天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過他自己所想過的生活。”隨著社會文明的提高,人際間的縱向聯絡會日趨淡漠,但橫向間的聯係隻會加強。如果你在交際中沒有妥協、忍讓和遷就的準備,那隻能處於四麵楚歌之中,縱使有三頭六臂,也將牽製得你疲憊不堪而無法前進。所以,雖然妥協、遷就都有那種“不得不”的心態,但仍不失為人際間的“潤滑劑”。
幾乎每個人都對自己的能力、智力和貢獻做著偏高的估計,為了保護這種偏高帶來的高期望,我們都應當多看他人的優點,少說他人的缺憾。當然,這一多一少,無疑偏離了真實,顯然也有了違心的成分。但是,這確實是促成並發展企業凝聚力和激發員工工作熱情的成功經驗。隻要優點是存在的,都應挖掘;隻要缺憾無損大體或可通過暗示而改正,都應避諱。其實,為了群體和未來我們都有過獻身和忍受;為了增強實現目標的合作我們都不應以自己為中心;為了避開更大損失都有過委曲求全;為了爭取人心我們甚至都有過“這樣想卻去那樣做”的經曆,都曾扮演過“兩麵派”。為了融洽和順利,違心應當得到允許。
當然,這都不包括虛其表麵、用以心計(除非對付敵人)的那種“違心”,因為,那是超出道德規範、蓄謀策劃的行為。
以說假話、使絆子為“第二職業”的王熙鳳對浪蕩丈夫賈璉納尤二姐為妾是醋意刻骨的,但出於刁鑽她卻能違心說出萬千甜蜜來,一會兒“大恩人”,一會“好妹妹”,口裏全是自怨出錯:“怨不得別人,如今隻求妹妹疼我!”“隻求妹妹在二爺跟前替我好言方便方便,留我個站腳的地方,就是叫我服侍妹妹梳頭洗臉,我也願意!”待將二姐騙及身邊,設套逼死了她還假意哭道:“狠心的妹妹!你怎麼丟下我去了?辜負了我的心!”那一言一行做得“和美非常,竟比親姐還勝幾倍”。
這裏,王熙鳳隻用暫時的做作來隱蔽禍心,以達到深層的極欲,有道德的人固然不能為,而易輕信的人也不能在交際中少了防範。
違心,有自我壓抑,也有融合群體的親和力,可以是軟弱者的自保,也可以是奸詐人的煙幕。它像一杯白水,可以放糖漿,可以放檸檬、放桔汁,也可以放毒藥!
讓違心違在情分上,又符合天理良心,才是我們應該遵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