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昭君呆呆地看著手中長劍,她也弄不清楚為什麼敵人陡然勢落,任由利劍長驅直入。
黃昏的時候,沐聖峰從茶樓回來,一名護衛神色慌張將手中一封書信遞過來,沐聖峰微微皺眉,疑惑地打開信封,等他看完信的內容後,一聲長歎:“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頹然坐在藤椅上。
沐夫人聽到消息後,生意發顫,嚶嚶地哭起來:“夫君,是劍訣重要,還是女兒重要?”
“當然是女兒重要!更何況,我早已將劍譜上的內容爛熟於胸,盡數傳給我們的寶貝女兒,那劍法有人想要便拿去罷。隻是君兒為什麼刺死了屈道?屈道的父親屈風雷一身武功高明得很,而且青魘法術馳名江湖,他的愛子自然不會差到哪裏去,那麼容易就死?”沐聖峰喃喃地說,“如今他兒子被我女兒殺死,這個仇是結定了。”
沐夫人擦擦眼淚,恨聲說道:“那個登徒子,沒一點家教,死不足惜,我倒要問問屈風雷是怎麼教育的兒子,現在最要緊的是女兒匪徒挾持,咱們得趕快去救她。”
沐聖峰點點頭:“咱們錢莊經營這麼多年,道上還是有一些朋友的,我這就去安排。”回到書房裏,沐聖峰打開密門,將大寒劍訣拿在手中,思索一番後,把劍訣的最後兩頁撕掉,兩頁的內容正好是總訣,還有一些是前麵章節的一些注釋,撕掉後不露痕跡,拿到劍譜的人很難發現。他找來火爐,兩頁劍訣頓時化為灰燼。
第二天一早,沐聖峰帶著錢莊數十名護衛來到獵場附近的酒家,助拳的兩位高手已連夜趕到,隱藏在暗處。憨厚的酒家聲音洪亮:“沐老板好大的陣勢,我是來求劍訣的,您的女兒毫發未損。”
沐聖峰雙手一拉韁繩,抱拳說道:“朋友,你要大寒劍法,大可以到我府上商量著來,我是個生意人,你隻要能給得起價格,我將劍訣賣給你也不是沒有可能,如此做法,令人不齒!”
酒家老板並不答話,默認了沐老板的道理,一個夥計將沐昭君帶到眾人麵前,沐聖峰急切地問道:“君兒,你沒事兒吧?”
沐昭君雙手被捆,嘴裏塞著一團布,眼見父親和眾護衛到來,頓時心安。沐聖峰見她衣衫整潔,連發型都沒有改變,也放下心來,從懷裏拿出那本劍譜在手中揚了揚:“你要的東西在這裏,將女兒還我。”
“慢著,就我們倆,到中間一手交物一手交人。”酒家老板說道。沐聖峰鐵青著臉,大踏步的向中間走去。酒家老板拉起沐昭君也走向對麵,雙方相隔兩米的距離後,都停住腳步。
“你的劍訣不會是假的吧?”酒家老板突然問。
沐聖峰不屑地笑道:“那就請你先看清楚囉。”他把劍譜亮在手中,左手慢慢翻動。酒家老板運起目力,片刻後,他點點頭,讓沐昭君自行上前,嘴裏嚷道:“沐老板將劍譜丟過來吧。”
大寒劍訣從沐聖峰手中飛起,打著旋,這時候,沐昭君已回到父親身旁。沐聖峰左掌在女兒身上一陣拍,解開她受製的穴道,跟著右手一掌拍出,寒氣大作。酒家老板剛剛將劍譜拿在手中,直覺寒氣撲麵,“嘿”了一聲,揮掌相迎。一旁的沐昭君突然解下寶劍,說道:“爹爹,用劍。”
沐聖峰接過長劍,扭頭對女兒說道:“快退到護衛那邊。”手中長劍舞了個劍花,大寒劍法施展開來。酒家老板並不驚慌,臉上滿是驚喜:“沐老板這是要考量在下的身手麼?大寒劍法果然厲害。”
沐聖峰冷哼一聲,手中長劍突然光芒綻放,劍上隱隱地結了一層冰,劍氣過處,酒家老板呼吸不暢,連忙施展金律樓的秘法影忍神步躲開攻擊,劍氣劈中的地方結了一層厚厚的寒冰。眼前人影突然位移,沐聖峰一看那個姿勢,心頭大震,失聲問道:“金律樓的武功?你究竟是什麼人?”
酒家老板暗叫不妙,給人看出老底,於是裝作聽不懂的說道:“什麼金律樓?”兩人一個打一個躲,戰作一團。這時候,一個聲音遠遠傳來:“沐老兒,你的女兒害我小兒性命,這筆賬如何算法?”聲音還沒完全散開,一個人影已經來到現場,直往沐昭君撲去。沐聖峰大驚,屈風雷的武功精湛高明,女兒沐昭君是肯定應付不過來的,所以他舍了酒家老板,身形暴退,一劍向來人斬落。
屈風雷狂怒中並不躲閃,青魘魔法在右手上化成一縷紫氣直點向沐聖峰的眉心,完全是兩敗俱傷的打法,沐聖峰隻得回劍格擋,事已至此,兩人沒什麼言語,大招頻出,不死不休。酒家老板看到屈風雷須發齊張,顯然是複仇心切,大笑道:“沐老板,今天你怕是走不掉了,還有你的美貌女兒。”他抬起右腳,身體輕飄飄地飛起,周圍的空氣仿佛要凝固一般,原來他剛才一直沒用全力,金律樓的護法果然非比尋常。
這時候,樹林裏又有兩道身影閃電般射出,其中一人聲音清朗:“嶽洪克,你一個大內高手,皇家近臣,居然也和江湖宵小一樣,真的令人失望。”
酒家老板聞言大吃一驚,居然有人識得他的身份,心頭殺機盛放,身體閃現,已經來到說話人的麵前,說話的人是一個中年書生,麵容儒雅,右手拿著一把折扇,左手背在身後。
嶽洪克看清來人,冷笑道:“百裏鳴,你找死!”身體劈啪作響,疊山八重魔功帶著呼嘯猛地擊向百裏鳴。百裏鳴手中折扇打開,在空中畫了一個大大的圓,兩人的身體被罡氣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