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聖峰聽到百裏鳴說出酒家老板的名字,猛然想起嶽洪克確實是金律樓的八護法之一,心中疑竇叢生,廟堂之上的高手怎麼突然覬覦起劍法來?而且還玩兒挾持人質那一套?
屈風雷的攻擊越來越強,沐聖峰的大寒劍法修習的時間並不長,久而久之,高下立判,再加上屈風雷的青魘法術攝人心魄,不斷消耗沐聖峰的真力,武技和法術變換自如,打得沐聖峰連連後退,險象環生。樹林中的另一個身影快速奔向屈風雷,手中銀槍幻化出重重槍影,刺向屈風雷的後背。
屈風雷隻有回身招架,大喝一聲道:“驚蟄槍法麼?不過如此!”
使槍的是一位大漢,身長八尺,體格魁梧,神情有些木訥,他嘴角牽動,嗓子低沉:“屈門主有些托大了。”身體突然高高躍起,長槍變成鐵棍如山洪一樣砸向屈風雷,屈風雷雙手上托,真氣自體內直衝而起,兩股氣流陡然相接,發出震天價向,沐聖峰抓住機會,大寒功法運到極致,寒冰湧出,屈風雷悶哼一聲,單膝跪地,口中一陣幹嘔,顯然禁不住兩大高手的合擊。
二打一的局麵變成三打二,嶽洪克抽個空擋,口中發出一聲尖嘯,突然間,風雷聲動,鐵蹄山響,數十名鐵甲重騎直衝過來,當先兩人戴著鐵盔,看不出樣貌,一人握著巨斧,另一人手拿金槊。百裏鳴一聲狂笑:“金律樓出動三名護法,是個大場麵!”
嶽洪克憨厚的臉上露出殘忍的笑意:“今天,你們都得死,我保證!”
拿著巨斧的漢子身上鐵甲一陣抖動,嘶吼一聲:“殺!”數十名重騎衝向沐家護衛,一場小小規模的戰爭爆發。
“韓鐵虎、孟錚,你二位也鬼上身了?”百裏鳴譏諷道。
“頤園書生,你不該來的。”拿著金槊的孟錚歎氣道。
頤園書生百裏鳴又是一聲狂笑:“金律樓的人都這麼狂妄?”
隨著另外兩名金律樓護衛的加入,場麵反轉,金槊雖然笨重,但每每挑中頤園書生的破綻,嶽洪克的疊山八重掌影堆堆,無休無止的推向百裏鳴。沐聖峰環顧四周,帶來的數十名護衛雖然武功不弱,但在鐵架重騎的圍攻下,平日的短打排不上用場,護體真氣也架不住從戰場上錘煉出的精猛格殺,一時間,死傷殆盡。那把巨斧每劈一下,身體都會發酸發麻,如此下去,結局可想而知。沐聖峰想到此處,當即大喝道:“百裏兄、徐丁兄,你們快帶上君兒離開,快!”
百裏鳴不是癡漢,眼前的情形不容多想,他的折扇突然脫手飛出,在空中不斷跳躍,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不斷割向嶽洪克的大穴,身體倒飛,幾個起落便來到沐昭君身邊,輕喝道:“快走!”
“想跑?沒那麼容易。”嶽洪克施展金律樓的招牌位移功法影忍神步,欺到百裏鳴的身後,鐵掌拍向百裏鳴的後腦。百裏鳴隻得回身招架,又被纏住。徐丁一看,暗叫不妙,舞動的長槍在手中一陣轉動,驚蟄罡氣透過槍尖點向嶽洪克,緊接著,徐丁使出驚蟄槍法最後一式九天翔龍,隻見周圍的地麵被氣流撕裂,嶽洪克狂叫一聲,身體被震得飛起,口中噴出鮮血,顯然受傷不輕。
徐丁大喝一聲:“百裏,快走!”他使出九天翔龍後,背上空門大開,屈風雷抓住機會,挾畢生功力,青魘法術提到極致,無聲無息的裹住徐丁。好個徐丁,護身罡氣護遍全身要害,硬扛了屈風雷的法武合擊,但韓鐵虎的巨斧刃卻當頭劈了下來,沐聖峰大驚失色,雙手握劍向上一撩,本想格擋住巨斧,但巨斧勢大力沉,寒冰真氣在久戰之後又大打折扣,這一斧的威勢隻是緩了緩,還是懸在徐丁的頭頂不到一寸。徐丁的真氣一陣激蕩,頭上的壓力大得驚人,眼睛發黑,一股鮮血怒噴而出。韓鐵虎大喝一聲,巨斧被真氣反震,有些落不下去,他猛然發力,想要直接將徐丁劈成兩半。但徐丁的護身罡氣豈會那麼容易被攻破,所以拿著金槊的孟錚一槊就劈在斧頭上,也用了全身勁力。哢叱一聲,徐丁的頭被剖開,紅白之物四濺,沐聖峰悲叫出聲,合身撲上。
此時的百裏鳴帶著沐昭君已經遠去,屈風雷四人追擊無望,合力將沐聖峰格殺,嶽洪克沉聲道:“一個不留!”
靳小格離開步兵學院後,原想著回兵王穀去看看心中的女神,但一身布衣打扮的黑格攔住他:“小子,任務在身,別老想著見心上人。”
靳小格停下腳步,詫異地問:“黑格教官,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黑格露出白牙,笑道:“這場戲是我一手導演的,有件重要的事兒需要你去做,但我們懷疑有奸細混入了莫裏斯步兵學院,怕於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有妨害,隻好委屈一下你咯。”黑格拍了拍靳小格的肩膀,接著說道:“找個僻靜地方,我詳細給你說。”
深秋的涼風拂麵,街道旁的樹枝輕輕搖擺,夕陽的餘暉把整個扈城染成金黃,臨近黃昏,馬路上的人群三三兩兩,逛完集市各回各家。突然,一個衣裳破爛、帶著些森然氣息的黑影出現在金黃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