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各位,”她的語調還是那樣的漫不經心,“接下來我們211奇跡要為大家帶來一首《灼年》,希望大家喜歡。”
燈光暗了下來,有一束光從頭頂傾瀉下來。
“灼熱的風,
吹過你的麵龐,
灼熱的雨,
落在你的手心,
你曾許過的心願,
是否也早已消散在風雨中。”
何淩低聲的吟唱著,像是呼喚,又像是耳語,靜靜的,雨也下進了我的心裏。
“你曾說過不分離,
你曾說過不忘記,
我願背棄全世界,
隻換與你共度,這灼熱年華。”
我也輕輕的唱,和著何淩淡淡的吉他聲,悠悠的飄散著,台下閃動著的熒光棒,星星點點,如同漫天的螢火,安安靜靜的飄飛著。
“為了愛不顧一切,
為了夢拚勁全力,
做什麼,
才能化作烈火,
燃盡這歲月。”
何淩纖細的手指撥弄著琴弦,溫暖而悠揚,小小的禮堂中有種恬靜在散開來。盡管歌詞帶著我還不能理解的灼熱,但那曲調的情緒,憂傷中又帶著回憶的甜,倔強中又夾雜著溫柔,複雜得令人心驚。
“我們這灼熱的年華,
我們這灼熱的心,
如同那一年滾燙的冰雪,
溫暖的皎潔著,
不曾離去。”
不知怎麼的,淚水淅淅瀝瀝的,落滿了我的臉。
那一夜,一首原創的慢歌,並非情歌,也並不勵誌,然而,它征服了所有人。
也許,每個人心裏都有一個奇怪的穴位,它連著我們記憶的閘門,一旦被人點中,就會被蜂擁的記憶淹沒,喜悅的、無助的、或是痛的,同樣的潰不成軍。
那一夜,我們點中了每一個人的穴位。
那一夜,我們是冠軍。
離開禮堂,皎潔的月光灑在我們的身上。好圓的月亮啊。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真的沒錯。
“好美啊。”我抬著頭,望著那一輪皎潔的月亮。
“恩,很溫暖,很漂亮。”
“明年的今天,我們還來一起看月亮吧。”我輕輕的牽起她的手,“雖說明月寄相思,但是,我總覺得,在一起看才是最好的。”
她微笑的看著我。月光下的她,美的令人心驚。
我最好的朋友,全世界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女孩了。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香。沒做什麼夢。清晨,我被一個電話吵醒,不情願的接起來。
“嘿,傻妞。”電話那頭傳來何淩熟悉的聲音。
我這才發現,她已經不在寢室了。
“傻妞,我想告訴你,魏哲,他是我的男朋友,我們,要去北京了。”
我的世界突然安靜了下來。
腦袋裏幹淨得片甲不留。
她後來好像還說了什麼,但是我完全沒有聽見。我隻是呆呆的拿著手機反複的問,“你們在哪兒?”
“在車站。”她終於回答了我。
當我穿著睡衣、光著腳趕到車站時,火車已經緩緩的開動了。我一眼就看見了,車門處的他和她。
我的阿哲,他依舊迷人的微笑著,我的淩兒,淚水已經爬滿了她的臉。
他們的手,緊緊的牽在一起。
隻是一瞬間,他們就隨著飛馳的列車,消失在了遠方。
我最愛的男孩,和我最好的朋友,他們一起離開了我。
我的全世界,就這樣離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