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冷淺依淡然地問候了一句。
“我送你回去吧!”冷漠的綠眸子緩緩地被一抹柔和的粼粼之光取代,話語裏那股讓人心醉的溫柔與那股冷冽的氣息成了一個大大的反差。
“不需要了。”冷淺依冷淡地回絕。這樣的男人她招惹不起,也不想去招惹他。
“怕我拐了你嗎?”軒旻哲淺淺一笑,昏暗的燈光下竟能讓人看到光潔的臉頰露出的一個小小的梨渦。冷淺依心頭一顫,又恢複了平時的淡漠。男人有梨渦也不是什麼驚天大發現,隻不過在這張有著逼人的寒氣的臉上看到梨渦確實有點出乎意外。
“見過一麵,算是勉強認識的男人開著這麼奢華的轎車突然出現在淒冷黑暗的公交車,如果隻是為了送一個女人難道不值得懷疑嗎?”冷淺依帶著蔑視的口吻,冷冰冰地看著軒旻哲。
她的自知之明再怎麼高也不代表她不會心存狐疑,這種世道,什麼樣的人沒有呢?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嚐嚐家常小菜的大有人在,尤其是那些條件優越的富家少爺想玩玩小麻雀的遊戲來消磨時間的屢見不鮮。但是她沒有那個時間,沒有那個精力,更沒有那個心陪著那些人遊戲人間。
“那我想追求你,不可以嗎?”軒旻哲揚起一邊的嘴角,別有深意地凝視著冷淺依眼眸中的那一片淡然,是天生的冷漠還是心如止水?
“你有你追求的權利,我有我拒絕的權利。”冷淺依雲淡風輕地回答,淡然的臉色就如寧靜湖麵一樣,蕩不起半點的漣漪。
“你很排斥追求你的男人?”軒旻哲挑眉問道。
“我排斥別有居心的人。”冷淺依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眸,淡淡的口吻透露出一抹堅定的信念。
軒旻哲莞爾一笑,深邃的眼眸帶著複雜的情愫。冷淺依,很冷的一個女人,冷到把心封存在千年的寒冰之中。或許是他當時弄錯了什麼吧!這樣的女人確實不適合他,不適合沒有耐性的他。
“這麼晚,很難等車的,還是由我送你回去吧。”斂下笑意,軒旻哲淡淡地建議。
“我說了不需要。”冷淺依直直地拒絕。
“放心,我對你沒有什麼想法,隻是你的好朋友裴紫卿不放心你。”軒旻哲打開車門,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冷淺依抿嘴,狐疑地看著眼前表情可以在瞬間180度變幻的男人。
“如果你不信可以打電話問一下。”軒旻哲瞄了一眼她的衣袋,“反正是免費的順風車,而且還是這麼高級的轎車,不坐不覺得浪費嗎?”
“我是天生的公車命。”冷淺依不依不饒地反駁道,昏黃的燈光把她那巨人於千裏的天生冷傲毫無遮攔地顯露出來。
“那友情在你的眼中值什麼?”軒旻哲輕笑地打磨著她那一身冷冷的傲氣。冰冷的女人在他的視線範圍內並不少見,冷傲的女人在現代這個社會也不是珍稀動物。但是她的冷淡看不出任何希冀,冷得淡然無求,要是修女的眼中露出這樣的神色倒是不為過。
“為什麼這樣問?”冷淺依微皺秀眉,嘴角抿得更加緊。
“如果你珍惜你的友情,就不該讓你的朋友為你擔憂吧!”軒旻哲一邊說,一邊把像木頭人一樣矗立在人行道上的冷淺依塞到車裏麵。
“你?”被塞進車裏麵的冷淺依憤憤地咬著牙根開口。
“我不是一個很有耐性的人。”軒旻哲用力甩上車門,徑自走到車的另一邊,跨步進入寬敞的車內。映入眼簾的是冷淺依那氣憤的目光。
“我隻是在遵守對你朋友的承諾,而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軒旻哲輕扯嘴角,雙手握在方向盤上,望著前方的街燈啟動車子。
車子剛駛出十字路口,軒旻哲突然撇過頭看向怒氣未消的冷淺依:“對了,這是你今天第二種表情。”
冷淺依收起怒色,淡然又一次取代轉瞬即逝的錯愕。這個男人很危險,她第一次給了自己一個忠告。無聲地歎息,把頭轉向透明的車窗,夜裏的霓虹燈刺得她的雙眸有點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