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太太,你好!”溫映夕扶了扶鏡框,啟顏微微彎了彎身子。
“你好!”冷淺依僵硬地點頭問候,視線緊緊地釘在溫映夕的身上。這麼漂亮的女子,又知道自己是軒太太,該不會又是栽在軒旻哲西裝褲下的無知少女吧!
溫映夕抿嘴,抖著肩膀隱忍地訕笑著,看著冷淺依那審視的目光越發笑得厲害。冷淺依不解地用手戳了戳自己的臉頰,眨著眼睛鬱悶著。此女子真是有夠奇怪的,怎麼見到自己‘養主’的正牌夫人反應這麼強烈又怪異?
捂著肚子笑著把眼睛摘掉後,溫映夕清咳了兩聲,走上前親密地挽起冷淺依的手臂,甜笑著,“師母,你可不要誤會了。映夕隻是旻哲師父的小徒弟,絕對沒有不純潔的關係。而且小徒早已嫁為人婦,對方還是天坤企業的少董!”
冷淺依一下子蒙住,徒弟,這又是唱得哪一曲,這麼嬌柔可愛的小美人軒旻哲居然會放過,這也太不正常了吧!冷淺依歪著腦袋以自己的方式想著軒旻哲那出乎她意料的行為,溫映夕納悶地看著冷淺依不尋常的反應,諾諾道,“師母,你不會不相信吧!你看,我的手上還有一顆99克拉的鑽戒呢!”
說著,溫映夕從頸部抽出一條銀項鏈,下端吊著一顆大鑽石婚戒。盯了半晌,冷淺依不好意思地咧開嘴,緊繃著神經說道,“那個,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師母啊!我還沒有那麼老呢!”
“好啊,姐姐,這樣可以嗎?”溫映夕笑嗬嗬地叫起來,冷淺依無奈地回以一笑,這個裝扮得這麼古樸的女子怎麼交談起來像個十幾歲的活潑少女。
過了一會兒,溫映夕低頭看了一下時間,臉色一變,急切道,“那個,姐姐,我現在有點急事,今天晚上再去看你和師父吧!上次你們結婚時我剛好去了一趟國外,還沒有跟師父說一聲恭喜!”
“沒關係的,你去忙吧!”冷淺依溫和地擺手,小丫頭戴上眼鏡灰溜溜地便跑開了。
工作!冷淺依耷拉著耳朵看著幹燥的地麵。距離上次那一份兼職到現在已經有好幾個月了,讀研雖是公費,現在也有老公養著,可是她的藥費怎麼辦,總不能伸手問軒旻哲要零用錢吧,這樣太沒有自尊了。想了想,冷淺依心念著還是盡快找份工作,反正還有幾個月也就畢業了,到時要是學校突然不要她留校任教那不就慘了。
做好了決定,冷淺依抬起頭,昂首挺胸地準備朝夙願的大門走去。一輛熟悉的舊式寶來停靠花壇邊一個顯眼的地方,心陡然慌亂地跳動起來。
顧澤旭壓抑著心中的狂喜,輕步走到冷淺依的麵前,深邃地看了她一會兒,思念道,“小依,好嗎?”
冷淺依身子顫了顫,堆起一個僵澀的笑意,“很好,你看我是不是比以前胖了?”
“看來你丈夫真的待你不錯!”顧澤旭略帶自嘲地念道。冷淺依漠然地低下頭避開他灼熱帶傷的目光,心裏暗自慶幸著在那一個多月裏沒有拒絕軒旻哲豬式的喂養。否則,今天站在這裏她也沒有那股勇氣麵對他。
“旻哲當然對我好,要不然他就不會娶我了。”冷淺依深吸一口氣,佯裝甜蜜幸福地應著。
顧澤旭沉默不語,隻是貪婪著看著她。冷淺依微側過身子,淡淡道,“如果沒有什麼事今天就不招呼哥哥上去坐了,旻哲還在超市等我。”
“我需要你幫我合奏!”顧澤旭想了一下,急切地說道。
合奏,還是那一曲(Liebesleid)嗎?冷淺依暗自腹誹著,他為什麼就是喜歡這一首,難道他們之間就不可以有(Liebesfreud)。(愛的憂傷)與(愛的喜悅)這一對孿生體,在他們之間卻永遠隻彈奏那憂傷的一曲。沒有纏綿悱惻的歡樂,沒有甜蜜幸福的相伴,顧澤旭,為什麼長大的你越來越喜歡傷人了。小時候那個時時刻刻站在她的身旁寵溺她,保護著她的顧澤旭到哪裏了?
良久,冷淺依壓下心中的洶湧憂鬱,決絕道,“我們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回頭,你不要擾亂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