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鶴軒把林亮淵帶出冥界,攔一輛出租車坐進後排向西郊別墅開去,
祁鶴軒在教林亮淵怎樣向周清敏一家人道歉,他看著林亮淵,說眉飛色舞…
開車的是個中年人,頭發茂盛,臉大肚圓,聽到祁鶴軒一個人在後排自言自語,開始以為他精神有問題,當把車開到郊區,才感覺到車裏有一陣陰風,頓時毛骨悚然,抹方向盤的兩隻手瑟瑟發抖起來。
等送到西郊,
他又看到祁鶴軒從車裏出來,一隻手架在半空,像是扶住一個人的肩膀似的,但他沒看到另一個人,沒人祁鶴軒開錢,立即把車急速調頭返回縣裏。
“哎,師傅,還沒開錢呢?”祁鶴軒大聲喊道。
“估計是被我嚇跑了,哈哈!”林亮淵一身被黑火浸黑的長衣,他聳動雙肩,嘚瑟起來,
還是在人間好,
時不時有開心的時候,
不像在地獄,
那裏有的隻是無盡的折磨與痛苦…
是該好好的向劉素梅母女三人好好的道個歉,自己當初是嫉妒蒙蔽了雙眼,擾亂了心智,悔不該把氣撒在她們一家的頭上呀,這太不應該的,自己死有餘辜,連累她們母女三人,下地獄受刑是活該,
但地獄那淹刑,
他一想渾身就直發抖,太黑暗,太沒人道了,無休止的生死折磨,太難熬了…
“想什麼呢?快走。”祁鶴軒催促著,帶林亮淵趁著微亮的夜色,走向小橋對麵的別墅。
來到別墅外麵,祁鶴軒拉林亮淵飛牆而入,然後從後門走進別墅裏。
二樓客廳裏,
周清敏一家三鬼還在看黑白電視,熒光讓她們的一張張臉變得更加的煞白恐怖。
林亮淵低著頭,
有幾分扭捏,
有幾分難以麵對,
雖然大家現在都是鬼了,但其中滋味隻有做鬼了人才知道。
林亮淵走到二樓樓梯頭不敢走進客廳,被祁鶴軒一把拉扯著過去。
立即,
劉素梅,
周清敏,
周清雨,
三隻麵容煞白的厲鬼坐在沙發上,把充滿怨氣的目光都投射到林亮淵的臉上。
林亮淵在祁鶴軒的事先要求之下,
低著頭,
走到劉素梅麵前,
撲通跪下,
然後使勁地磕頭認錯…
嗵嗵嗵!
林亮淵一口氣磕了一百多個響頭,額頭都磕爛了。
周清敏心想,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但世人就是這樣,
衝動之下做了傻事,之後就後悔了,但已鑄成大錯,追悔莫及。
所以,人們說衝動是魔鬼,
這句話一點都沒有錯,請君銘記。
“別磕了…”劉素梅心軟了,讓林亮淵停下來。
林亮淵緩緩地抬起頭,一臉的自負與難受,額頭都撞歪了,但已經沒有血再流,因為他不是一隻吸血鬼,與劉素梅默默地對視著,
怨恨在那兩眸之間似乎開始淡化了,像冬天田野裏的冰塊開始消融…
祁鶴祁示意周清敏拉小弟弟跟他進房間,給這一對冤死的夫妻一點私立空間,希望他們能化解心中的誤會和怨恨,該下地獄受刑的受刑,刻重新投胎的重新投胎做人,別長期把人做的豪宅當成自己的鬼屋來住。
小周清雨為了感謝祁鶴軒把毒死他們一家人的繼父林亮淵拉到他們一家人麵前認錯道歉,似乎很懂禮貌地把姐姐的手拉過來,送進祁鶴軒的手裏,要他緊緊的抓住…
祁鶴軒心中一凜,這小子還真是人小鬼大。
“小雨,你幹什麼?”周清敏沉著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