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上架著的兔肉散發這陣陣肉香,清樂拿著一條兔腿慢條斯理的撕扯著,東玥錦沒有下來反而躺到她原來的位置上望著天空發呆,後背仍能感覺得到遺留下的溫暖。
空氣寂靜詭異,馮虎看看王爺又看看清樂,不明白他們之間到底怎麼了,撓了撓腦袋慢慢湊到清樂身旁,小聲問道:“姑娘,你和王爺吵架了嗎?”
清樂油乎乎的手微微一愣,扭頭看著樹上的人,輕輕一笑扭過頭來,淡聲道:“沒有!”算是吵架嗎?應該不算吧,隻是淡薄了一些而已。
“小樂樂,你不心疼人家!”清樂的兔腿已經到了東玥錦手中,他輕靠在她的肩膀上,修長的手指撕著兔肉吃起來,美到妖孽的臉掛滿委屈,清樂婉然一笑,沒有絲毫驚訝,她早知道他功夫不弱,清樂輕輕依偎著他,紅唇輕啟說:“說好三年,我定會守諾!”
兩人的對話牛頭對不上馬嘴,聽到馮虎一陣迷茫,東玥錦身子微顫,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三年!那三年後呢?顧清樂那三年之後你又將如何選擇呢?
金色陽光籠罩下的兩人相互依靠在一起,像極了一幅美妙的水墨畫,美好的讓人不忍去打破。
“來者何人!”一聲厲喝攔著了前進的馬車。
馮虎微微皺眉,看著眼前這個侍衛,深藍色的侍衛上繡著“安”字,是安定侯府的人,他們怎麼在這?
“怎麼了?”一個慵懶的聲音從馬車裏穿來聲音中夾雜著絲絲威嚴。
“是安定侯府在攔人!”馮虎恭敬的回答道。
“哦”聲音裏有一絲詫異又繼續問道:“南宮焰在嗎?”
侍衛微微一愣,來人認識小侯爺那定是非富即貴啊!慌忙低頭抱拳說:“小侯爺在舊宅祠堂!”
馬車內的東玥錦眼睛微眯,一絲精光閃過,說:“馮虎,去看看!”
“是!”說罷就架著馬車進村。
侍衛沒敢攔阻,等馬車消失在道路盡頭時,侍衛衝身邊的人說:“抄近路去報!”
夕陽殘紅,血染天際。
馬車晃晃蕩蕩走著,芊芊素手挑起簾紗,黛眉微蹙,現在已是傍晚時分,一路走來沒有見一個人,甚至沒有炊煙升起,隻是偶爾幾隻貓狗穿過,家家門戶實掩,若不是屋裏微亮的燭光,清樂定以為這個荒村。
“籲…”一聲脆生低喝,馬車停了下來。“王爺,到了!”馮虎跳下馬車撩起簾子伸出手掌,清樂扶著他跳下馬車,一座灰白色的古宅出現在眼前,朱紅的大門半敞開著,高大的門簷上掛著一個大牌匾上麵寫著“祠堂”二字,血紅的字讓清樂不由的產生一陣反感與厭惡,她望向裏麵雖有一絲光亮卻仍舊給人一種陰冷灰敗之氣。
東玥錦臉色微沉,大步跨過門欄邁進去,清樂抬頭看來看天也隨後跟來進去。
進門後那陰冷之氣更加嚴重,穿過門廊來到一個寬敞的客廳,一眼望去就是數不清的牌位,兩旁點著手腕粗的白蠟,燭光隨風搖晃,清樂吸了吸鼻子,眉頭皺的更緊,她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一陣腳步聲響起,從後堂走出了幾個人來,為首是為年輕公子黑色錦袍繡著雲龍暗紋,模樣清俊體形修長,玉冠束發,腳步踏實穩健是習武之人,身後幾人有老有少。
“不知六王爺來,有失遠迎!”年輕公子抱拳行禮,言語客氣疏離。
東玥錦神色不變,笑著說:“無妨,小侯爺客氣了!是本王叨擾才對!”
一位灰衣長者大步邁過小侯爺上前滿麵春風笑著說:“王爺叨擾是我南宮家的榮幸啊!哈哈…。!”伸手欲去扶東玥錦的胳膊,恰巧風起吹起了滿園花香和那灰色衣袖。
“啪!”灰衣長者吃痛的退後,手背上一道深深血痕,雙眼圓睜怒目而瞪的看著手裏拿著樹枝的少女,風華絕代,隻是那雙美眸透著令人膽顫的冷冽。
南宮焰眼睛微眯,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聲音清冷的說:“姑娘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