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如嬪的寢宮,便看見院子裏有一個嬤嬤在慌慌張張的吞著什麼,薛佩走近一點,聞到了香味,這個香味,明顯就是麝香!
吞麝香?真的不會有事嗎?
不對,這嬤嬤……吞麝香幹什麼?莫非她和如嬪小產有關?嬤嬤應該是如嬪的人,這麼說,很有可能是如嬪借自己孩子的死來取得妃位?
先不要打草驚蛇,薛佩看著那嬤嬤吞完後才匆匆的從假山後出來,去買通一個婢女問問好了。
“皇,皇後娘娘……您,您怎麼在這裏啊?”身後傳來一個怯生生的聲音,薛佩有些無語,她有那麼可怕嗎?
“哦,本宮就是想問問,你可知道如嬪小產和誰有關係?”
婢女連連搖手,嘴裏念叨著:“不知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看她這樣子,薛佩可以肯定她一定知道什麼,這婢女也太笨了,幾句言語就可以讓她嚇成這樣:“好了,本宮最後問你一次,到底知不知道?若你知道什麼,告訴本宮,本宮可保你不死,若你知情不報……”
“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娘娘,奴婢先告退了!”婢子想要走,卻被薛佩拉住手臂,薛佩抬高頭,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本宮的心狠,可也不比如嬪差,你若想試試,本宮會讓你生不如死,死了也沒人知道。”
“娘娘,莫要為難奴婢了,奴婢隻是一個婢子,命不值錢,可是,可是奴婢的家人……”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像是在懇求。
“原來如此,”薛佩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隻要你告訴本宮,本宮讓你可以和全家團聚,你可願意?”
婢女破涕為笑,道:“真的嗎?謝謝娘娘!”
婢女說她叫采菊,其實是如嬪讓自己的孩子小產的,隻是那樣在外傳著,好讓皇上以安慰她為由,將她升為妃子,然後可以將薛佩頂替……
哼,好你個如嬪,放著孩子不要,就知道打皇後之位的主意,雖然她不想要,但作為皇後她的尊嚴還是有的!若就如此輕易放過如嬪,她怎麼對的起自己?
“那麼,你就是證人,明天陪我去一趟如嬪宮中吧。”
“是,娘娘。”
還有楊語蝶那邊……剛好明天一道去了,薛佩還是覺得,賭一把!
“心微動奈何情己遠,物也非,人也非,事事非,往日不可追……”
是誰在唱歌?
居然,和她現在的情況一樣,物也非,人也非……
往日不可追。
“子衿子衿子衿,快看,花開啦,好漂亮,要是每天都能看到就好了。”
“沒你漂亮。”說罷,親吻她的額頭。
往事不可追,果然是不可追。
睡夢中,總覺得有誰在說話,是誰?在夜中喃語。
“佩兒,我們一會就會在見麵了,等我。”
燭光碎了一地,簾子又被輕輕的垂下,腳步聲響起,隨後,寢宮中又恢複了安靜。
好像剛才有什麼,輕觸到了薛佩的臉頰,輕柔的,像子衿的頭發:“子衿?是你嗎?”
沒人回答。
薛佩抱著腿,盤坐在床上:“我果然還是出現幻覺了啊……要是真是你該有多好?我們還可以繼續好好的生活下去。”
月色依舊蒼茫,窗口漏進來的風呼呼的響著,薛佩披上衣裙,往門口走去,抬頭,是天。
夜,有點涼。
好想離開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她要出去,她要去找子衿,漸漸的,薛佩趴在石桌上睡著了,躲在暗處的宋子衿走出來:“佩兒,你這樣怎麼讓我放心?”
宋子衿從房中拿出被子,輕輕的蓋在她的身上,摸了摸她的頭發:“今夜就陪著你,明天一早我再走”
月色下,宋子衿身著米色玄衣,長發隨意的束起,一雙略帶紅暈,似若桃花的眼眸,似醉非醉,令人有點朦朧而奇妙的感覺。
也便是所謂回眸一笑或臨去秋波,教人心蕩意牽。
修長而白皙的手指把玩著正在誰夢中的薛佩的頭發,就像是一件工藝品。
他的身材高挑,但卻也沒有習武人健碩,看起來卻很柔弱,或許是因為性格的緣故,才讓宋子衿的嘴角常常帶著勾人心魂的笑容。
“子衿……”薛佩的夢話將宋子衿嚇了一跳,還以為被發現了,現在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知道他就在她的身邊,否則一定會被氣炸吧?
“不過,好久沒看過你生氣了呢。”說罷,笑了。
輕輕的摸著薛佩的頭發,一會去她的寢宮中看看,一會拿著她的頭發編辮子,一會又去庭院中走走,去那裏澆花。
“哈……好困……”一名念安宮中的婢女起夜,打著哈欠正想去茅房,卻正好看見了澆花的宋子衿。
婢女一下子就被嚇醒了,瞪大眼睛看著:“你,你是誰啊?”
宋子衿疑惑的回過頭,卻看來一個女子站在那裏,心中暗叫不好,但也不能就這樣走了,這樣給薛佩的影響會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