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故事的緣起(冬灩)(1 / 2)

我叫秦冬灩,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兒。長相不算特別突出,但也算得上清秀可人吧,盡管我娘老不停地打擊我,可是我堅信,我還是有一付不錯的皮囊的。畢竟我爹可算得上英俊瀟灑,我娘嘛,雖然差了點——那是和我爹比起來,但還是不錯的,至少在我日後走動江湖時,發現像他們那樣文秀相貌的人,可是少之又少。多半的江湖人,還是滿臉橫肉的。

我們一家住的地方很偏僻,隻有零零星星的幾個住戶,也沒什麼外來人口。日升日落,隨著爹娘做做活,學學功夫,日子也就那麼過去了,從來沒覺得今天和昨天有什麼不同。這麼多年來,我沒見過外麵的世界,當然也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有多精彩。

雖然我見過的人比較少,可是我也同意察覺到了爹娘與這裏的其他住戶有些不一樣,至於是什麼地方不同,我不好說,隻是覺得如此近乎單調的日子,為什麼可以讓爹娘過得那麼快樂,平淡的生活裏,總能翻出不一樣的味道。

盡管對錢財不是特別有概念,但依然知道它的重要性,就像娘總在我耳邊嘮叨的那樣:沒有錢,所以隻能事事計較。所以我們一家子都很摳門,買點東西吧,也會斤斤計較,討價還價。我們應該是很窮的,應該是很需要錢財的,可是打小我就有個很奇怪的感覺:爹娘雖然很摳門,但是卻不貪財!對於我們這種狀況的家來說,這是很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這話我不是隨口說說而已,而是有事實根據的。

比如說,娘很擅長養蠶,她養出的蠶吐得絲又白又柔還很有韌性,拿絲換錢吧,肯定能換個好價錢,可是娘偏偏說,這是祖傳的,不能外泄,不能讓別人看出門道。娘這麼說也是有道理的,我們就是再不爭氣,也不能做這種“敗事”的行徑呀。

這個就算了吧,那娘也委擅長織紡呀,織出來的布又光又滑,比外麵高價買的還細致上三分,可是娘又說,如此好的布不做給我們穿,倒去便宜外麵的人,太虧了。我一想,有道理啊,沒理由他們那些不織布的,比我們織布的穿得還好啊。可惜我那時真的太單純,根本不知道外麵的世界原就是不能用道理來說的。所以又被糊弄過去了。

再轉過身想起去問,娘還有那一手妙絕的繡功啊!隻要娘隨手繡上那麼幾塊,準比我和爹累死累活得下地、打獵強。可我那寶貝娘又說,光給我們做衣、繡東西就夠她忙了,哪有那個閑功夫!娘那麼一說,我當下就羞愧死了,要不是我的女工太差,也不會事事都要娘動手,盡管我很有孝心地接下了做飯一職,可是依然讓娘忙得昏天暗地。

從此,那些話我再也不敢提。

日子就這麼過著,我也從來沒覺得這樣的日子有什麼不好,每天都是開開心心的,沒事時,看爹娘鬥鬥嘴,有事時,偷瞄下爹娘又在玩什麼捉弄的把戲。總之,長這麼大,我從來不知道什麼叫愁,好像無論天大的事,隻要放到爹娘麵前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哪裏有需要我操心的。

當時,就覺得一切就該是這樣,如果不是無意中遇到了他,那麼我想,我的一生可能真的要與愁悶絕緣。他把我從這世外桃源,拉入了紅塵俗世,可是我心裏明白,盡管未來有太多的不可預測,我依然慶幸——我遇到了他!

他——封煜,不同於我以往認識的任何一個,年歲不大,但卻有著我所沒有見過的聰慧,好像我的一舉一動都能被他看出掩藏在背後的深意——我捉弄不了他!

第一次見麵時,爹去地裏了,娘到山上了,隻我一個在家。院門大開,房門暢著,我們從來沒有想到過,像我們這樣的家有什麼值得別人來偷的,所以當我看到他偷偷摸摸地走進我家時,我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捉賊,而是感歎著,哪個賊這麼沒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