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躡手躡腳小心翼翼從偏門走進道觀,小男孩環顧四周,發現沒有人,然後拍了拍胸口,方才大步邁出,剛剛邁出幾步,就有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天文者”
小男孩下意識說道:“天文者,三光也。名為‘觀’者,占三光也。三光者,日月星也。周睇三道,推步璣橫。日往月來,回旋無極。歲及熒惑,太白辰鎮。行常為戒,示禍顯福。北鬥九星,二隱七章,皎眛相表。斟酌玄津,潤洽含炁,生成無央。觀春之詠,十有六篇也。陽律陰呂,唱和調通,繼朔十二,炁蘇為端。立春春分,立夏夏至,立秋秋分,立冬冬至,八節克會,屬於八音,相資繼用。觀夏之詠,暢篇二十,而火以抹木為禮,木以生火為仁,春以萌育為德,夏以滋長為功。律呂既協,八音亦諧。三光無忒,歲序宣明,攝此朔節,謂之為年,是為屬天。”
穿著道袍的老人走到小男孩身前,關切的問道:“又和人打架了?”
小男孩低下頭,臉有些腫,上胳膊上也有一些傷口。
老人笑了笑:“去讓你小師叔給你處理一下傷口,今天晚上我帶你出去一趟。”
小男孩聽到後,立即往前道觀的西南角跑,留下獨自捋著胡子帶著笑的老人。
老人看不見小男孩後,就往道觀的東南方向慢步走去。
“疼不疼啊,小墨沉?”帶著笑的年輕男子用棉布輕輕點小男孩的臉問。
墨沉輕輕點點頭,沒有說話。
“那你怎麼還和他們打架?”年輕男子嗤笑著問。
“他們說我是個孤兒,還罵我的娘親。”墨沉抬起頭一字一字說出來。
年輕男子輕輕皺皺眉,沒有說話,繼續用沾了藥的棉布點墨沉的臉。
“張載師叔……”墨沉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張載長嗯了一聲了,然後說:“有什麼想和小師叔說的?”
“他們都說我是個災星,害死了娘親,真的是這樣的嗎?”墨沉臉色有些沮喪的問。
張載聽見了這個問題,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先笑了笑,然後摸著墨沉的頭說:“別聽他們瞎說,小孩子口無忌言,什麼也不懂,就知道亂說。”
墨沉點點頭,似乎在想什麼。
張載看出了墨沉似乎有些情緒不高,就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墨沉回答:“十二歲。”
張載繼續說道:“師父在你五歲時把你帶回來,現在已經七年了,若是你是災星的話,我們早就遭災了,你說是不是?”
墨沉點點頭,覺得小師叔說的挺對。
“好了。”張載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趕緊去換身衣服,晚上師父要帶你出去玩,苦命的我隻能守著道觀了,唉。”張載邊說邊歎氣,把墨沉都逗笑了。
墨沉趕緊去隔壁的房間換了一身衣服,因為墨沉剛來的時候不願意自己住,張載看見站在後邊的墨沉後說和他有緣,就讓墨沉和他住,當時張載也隻是十五歲而已,後來墨沉十歲的時候墨沉要求搬出去,不過沒有搬遠,還是在張載住,平時也經常往張載的房間跑,每次打架受傷都會讓張載給他處理,其實每一次張載的師父也就是道觀的觀主吳崢老人都知道,不過看破不說破,不過偶爾也會點破,要說一次不知道也有些不對的,畢竟吳崢可是觀主,平時沒事也會在觀裏轉悠。
墨沉的衣服有些大,因為觀裏最低也是十七八歲的,所以沒有墨沉可以穿的合適的衣服,現在換上的衣服還是張載十五歲時的衣服,張載很大氣的扔給了墨沉,一般出去遊玩的時候才會穿,而且大小也差不多合身。
今天是七月十五,也就是中元節,地官清虛大帝赦罪,誕於七月十五,稱中元節。水官洞陰大帝解厄,誕於十月十五,稱下元節。熟悉的元宵節即上元節,或稱上元燈節。三元節時,三官下界巡遊,履行職務。它們法力無邊,中元地官清虛大帝於七月十五中元時普渡孤魂野鬼,有罪的人也可向其祈求赦罪。
中元節時,道教宮觀舉行“中元齋醮”,俗稱“道場”,為民眾祈福。是日殿上設“太上中元七氣赦罪洞靈清虛大帝平等應善天尊”的神位,廣陳供養。卯刻,道眾聞鼓上殿,經師們加披五彩雲鶴班衣,位列前排左右。高功頭戴五老冠,金蓮蓋頂,身披天仙法衣,手執朝簡,在鍾鼓齊鳴中拈香、宣表,稱“慶賀朝科”,便拉開了法會序幕。法會的一般安排是,除上下午唪誦《玄門功課經》外,主要是拜《玉皇宥罪錫福寶懺》。晚間唪誦《鐵罐焰口施食》,超度前羽後化的祖師,並普渡十方孤魂。
臨海觀隻是一個小道觀,當然不會有這麼大排麵,但是晚間吟誦《鐵罐焰口施食》是臨海觀每年都會做的。
每年中元節吳崢老人都會帶著墨沉去放河燈,從墨沉六歲開始今年是第七年了,墨沉問老人原因,老人都笑而不語,不回答墨沉。
夜色剛剛降臨,墨沉就走到道觀門口了,不過門口已經有一個人在等著墨沉了。